“這樣。”亓跡冷漠地拿起擀麵杖一棍子敲下去。
“死了嗎?”衛逸問。
“沒,黑魚生命力頑強得很,我只是把它敲暈了。”亓跡把魚肚子剖開,然後面無表情地手伸進魚肚子裡掏內髒,那場面讓衛逸有點毛骨悚然,趕緊移開目光切菜。
“啊!”亓跡突然叫了一下。
“怎麼了?”衛逸連忙去看亓跡。
“沒事,就是被魚甩了一臉水。”
“那魚內髒都被掏了還能動啊?”衛逸抽了張紙給亓跡擦臉。
“神經還沒死呢,你看腮蓋還一開一合的。”亓跡說,“我去洗把臉,你幫我把這個魚剁了行嗎?”
“行。”衛逸拿起菜刀,盯了魚一會兒問,“怎麼剁?”
“就把魚頭剁了,魚身片成兩片切成塊就行。”
“哦哦。”衛逸點點頭,正要剁下魚突然撲騰了一下,他一個後撤步。與魚拉開一米距離。
舅媽被逗樂了,調侃道:
“小夥子膽子怎麼這麼小,還是我來吧。”
“不用不用不用!”衛逸握緊菜刀,“我來就行。”
衛逸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伸長胳膊按住黑魚,他嚥了咽口水,慢慢把魚頭割下來,用刀把那玩意兒推遠,這才放鬆下來把魚身剁成塊,然後放進盆裡醃。
由於魚是被他分屍的,他心裡有點隔應,年夜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主動碰那道麻辣魚,但他抵擋不住長輩投餵的熱情。
“小逸怎麼不吃魚啊?”舅媽夾了魚放進衛逸碗裡。
“……”衛逸只能硬著頭皮把那塊魚吃了,突然感覺旁邊的人身子抖了一下。
“小貓,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衛逸小聲問亓跡。
“沒有。”亓跡正色道,夾起一塊排骨扔到地上,狗屁顛屁顛地過來吃了。
餐桌上有四個人,但卻放了五個碗,舅媽還給那個多餘的碗夾菜。
舅媽看見衛逸疑惑的眼神,說:
“別見怪,我老公前幾年走了,我每年年夜飯都會多拿一個碗,就當給他吃的,跟清明節燒紙差不多。”
“哦哦。”衛逸說,“抱歉。”
“哎呀,沒什麼好抱歉的。”舅媽說。
吃累了後就拿起手機搶紅包了,衛逸算是唯一一個眼睛不看手機看春晚的人,還看的挺認真。
直到開始演小品……
“天,趕緊把聲音調小,光聽著就覺得尷尬!”白露扶額。
“就是,演的什麼破玩意兒!”舅媽說。
衛逸也尬得腳趾扣地,把音量調小,拿起手機強迫自己忘記那老掉牙的梗和用力過猛的演技。
“錢圓圓發紅包了。”亓跡說。
“是嗎?”衛逸趕緊開啟班級群搶紅包,“我搶了三塊二。”
“……我一毛六。”亓跡說。
圓圓的錢:衛逸操!憑什麼你搶這麼多?打錢!
嘚兒駕:就是!打錢!
軒軒:打錢!
想改名字:給我發紅包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耀。
想改名字:[高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