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亓跡猛地坐起身,“啊嘶——”
“你躺著!小心傷口裂開!”白露喊道,“衛逸那小子挺厲害的,在派出所打架,三個人都差點沒拉住,你睡了快兩天了,他每天都來,一個男的哭得比我都多。”
“他不是住校嗎?怎麼回去?”
“他說翻牆。”
“……哦。”亓跡問,
真丟人啊……
“我媽呢?她來了嗎?”
“姑姑去買飯了。”白露說。
“姐。”亓跡閉上眼,“我困了。”
“睡吧。”白露心疼地摸了摸亓跡的臉。
疼,真的好疼。
膝蓋在粗糙的地面一下一下磨著,亓跡看到地上全是自己的血,還有白森森的膝骨。
視角轉換成第三人稱,自己左肩膀上的皮肉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孤零零的骨架,狗嗚嚥著,一點一點咬碎他骨頭。
衛逸站在遠處看著他,眼裡滿是冷漠。
亓跡一次次醒來,一次次絕望地跪在自己的血裡,衛逸還是看著他。
求你……別看我。
亓跡驚醒過來,衛逸正坐在旁邊握著他的手腕,發現他醒了後連忙用手擦了下眼睛。
“出去。”亓跡開口說。
噩夢太深刻了,亓跡感覺病房裡一片血紅,還聞到一絲血腥味
“什麼?”衛逸愣住。
“滾出去。”
“我不走。”衛逸說,“我每天都來,可你一直不醒,你現在終於醒來,我絕不會走。”
亓跡側過臉不去看衛逸。
“亓跡,你看看我啊,別不理我!”衛逸著急地說。
“衛逸小聲點,這兒是醫院。”白露走進來。
“姐,我不想看到他,你讓他走。”亓跡說。
“但……”
“讓他滾。”
“你是不是欺負我弟了?”白露問。
“我沒有,我不知道他怎麼回事,一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衛逸說。
“你先出去。”白露說。
“……好吧。”
“小跡跡,姐讓他出去了,你有什麼事跟姐說。”白露輕聲說。
“我不知道。”
“衛逸一有時間就守在這裡,你為什麼讓他走啊?”
“姐。”亓跡蓋住眼睛,“我好累,姐,你讓他走吧。”
“我去找他!”白露走出去,衛逸正靠在牆上,她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亓跡了?”
“我不知道,姐,你讓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