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秒,他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哥!”
崔紅英呆在原地,懷裡猛然撞進來一個人,那人迅速解開了他的面罩。崔紅英睜開眼,眼前的場景令他震驚,記憶中的孩童和眼前的青年重疊在一起,崔紅英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誰?”
簡弘亦哽咽道:“哥,我是小寶。”
他緊緊地抓著崔紅英的胳膊,淚流滿面。
“你怎麼會是小寶?”崔紅英審視面前的人,一時難以置信。
“哥,是我。”簡弘亦脫下上衣,露出胎記,他又痛又悔,“我早就該來找你了。”
“小寶,真的是小寶!”
崔紅英認出了胎記,猛地抱住了他:
“你還活著!你果真還活著······原來你一直在沈家?難怪我總是查不到進一步的線索。”
“是我不好。”簡弘亦幼年離家,對家中不是沒有怨念,否則崔紅英也不會苦尋無果,“哥,我一直以為,以為你像所有人一樣,不要我了。”
“這怎麼可能?”崔紅英百感交集,滿眼淚花,“傻小寶,是哥對不起你······原諒哥。”
“哥!”簡弘亦拍著他的背,“我要喘不上氣了。”
崔紅英鬆手捶了他一拳,破涕而笑:“哥找到你了,帶你回家。”
“嗯!”兩人再次扭在一起又哭又笑。
數載苦尋,一場歡喜,有人感動,有人搖頭。
簡弘亦突然反應過來,回頭看向沈昀和顏言:“老闆你本來就知道?”
顏言心虛,目光遊離。
沈昀起身,笑道:“看吧,崔先生,這艘船你註定上不去,”他走了過來,拍拍簡弘亦的肩膀,“給你三天假,回家勸勸你哥,這天堂不是想去就去的,船票還是留給我吧。”
“多謝昀少,大恩難報。”崔紅英喜不自勝。
沈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他轉身看向唐遲,“唐叔,這個結局你滿意嗎?”
唐遲撫掌,不由感慨了一句:“這才是兄弟。”
無垢園中,唐文已心滿意足地離開。
“先生,唐文如此年紀野心勃勃,”周以方推著沈桓散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擔憂,“他比唐遲危險得多。”
“一個聰明的年輕人而已,”沈桓搖頭笑道。“唐遲就沒有野心嗎?我倒覺得他來得時機正好。”
“可唐遲畢竟是他兄弟,又有提攜賞識之恩。”周以方不解,“他怎麼能如此狠絕?”
“你大概是忘了,”沈桓回頭看他,輕笑道,“我和沈杉曾經也是兄弟。”
周以方一時語遲,背後沁出了汗水。
“你不覺得奇怪?”沈桓不以為意,“這個年輕人對過往竟然也熟悉得很。”
“唐遲防範他,必然不會事事相告,”周以方警醒,“如果不是他在唐遲身邊有心腹,便是昀哥兒在查當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