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立刻慌了。
但商長珩又語氣平淡地問了句:“你從哪知道臨蒼古墳的?”
“是…是一本手劄上所記。”九靈驚恐道,“我也是…也是當年冒死得來的,若非因那手劄也不會傷重,又被祝回軒那個老匹夫所傷!”
“你才老匹夫!”祝樂知當即斥道,“嘴裡再不幹不淨的就點了你的天燈!”
九靈被一個小輩這樣呵斥,雖氣惱卻不敢還口。
商長珩又問:“手劄在哪?”
九靈立刻道:“自然是被妥善收起來了,你若想要,便先放開我,萬事都好商量嘛。”
“我沒在與你商量。”商長珩語氣沉下來,“你這縷精魄若是散了,必會傷及本體,說,東西從哪來的,你又藏在哪了。”
“我說了,你就放我走?”九靈反問。
商長珩不耐蹙眉。
九靈卻冷笑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自毀精魄,這縷魂燃起了無形的火,這火能灼傷靈體,商長珩也不由得一驚之下鬆了手,眼睜睜看九靈將自己這縷魂魄給燒沒了。
他知道商長珩不會放過他,甚至還在探查他的本體,就幹脆將這縷魂燒盡,可謂果斷。
商長珩本想去追,卻又頓住了。
他不能離開青陵太遠,這是婚契的束縛。
“他之前就在這裡不遠處。”商長珩對九靈口中的手劄很感興趣,他能感知到自己在陽間還有因果沒有了卻,也大抵知道了那因果究竟是什麼,只是茫茫人間,在婚契的限制下,他想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往谷津城中跑了。”
商長珩的視線投向西南方,忽然伸手對著那個方向遙遙一握,低聲道:“仇平。”
路上,正奔逃之人只覺得後肩一陣陰冷刺痛,他伸手摸去,只覺後肩冰涼的好似屍首,但也顧不得許多,徑自跑到城中的一處宅院才停下,氣喘籲籲地對著鏡子檢查後肩,發現那上邊正印著個漆黑的手掌印。
“鬼…鬼咒…”
九靈臉一白。
這玩意兒一般都是厲鬼用來追殺的,他們又沒有什麼理智邏輯,只知道殺人,但想烙下這種印記,必定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是了…是了,那厲鬼和祝家的後人在一起,祝家那丫頭八成是知道他的真名!
化名為九靈的仇平直咬牙,他現在無論跑到哪去,那厲鬼都會找上門,他早知道那厲鬼很強,故而只用了個紙人替身去試探,結果被毀了一道靈體,反噬已經苦不堪言,現在又被種下這麼個東西!
逃是沒有用了。
仇平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紙張泛黃的手劄揣在袖子裡,顧不得損傷靈體的虛弱,乘著夜色快步出了門。
.
青陵這一覺睡得很好,睡夢中也總覺得熟悉氣息籠罩在周圍,外邊的聲音是一點沒聽到。
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發現商長珩回了環龍佩中。
他稍作收拾,下樓才看見祝樂知和妙緣都已經等在一樓了,桌上還擺了幾盤菜。
“你醒啦。”祝樂知發現他以後笑了笑,“這間破客棧的事暫時算是了結了,剛送了那豺妖上路,咱們也準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