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曄森然一笑,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他不管姓秦的是否有苦衷,也不管他是不是身不由己,更不管什麼家國大義。
他只知道,是他背叛在先,又詐死在後,害得母親香消玉殞。
“你錯了,我不姓蘇,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輕描淡寫地拍拍衣袖,沐曄的話語間滿是警告。
“無論你是誰,打算幹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只能是玄明大師,若你我再有相見之期,便是你喪命之時。”
說罷揚長而去,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老和尚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滿地飄零的紙屑,如枯木朽株,一動不動。
半垂的眉眼間,是淡淡的悲涼悽清。
這一瞬間,他似乎便變得佝僂,垂垂老矣。
黑著一張臉的沐曄,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路走來,身後的幾名親信全都屏氣凝神,生怕招惹了他。
“去地牢。”
胸口憋著一團邪火的沐曄,大步走向用地窖臨時改造的牢房。
這樣陰森狂暴的大統領,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了,一個個噤若寒蟬,小心翼翼中又帶著隱隱的期盼。
據說,在大統領手下,沒有一個人能扛過三種酷刑,能把血腥殘忍的刑罰,變成一種藝術般的效果,也的確是讓人歎為觀止。
這一夜,地牢裡整晚都響徹著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天明的時候,剩下的犯人因為極度的恐懼,一個個寧願自行了斷了。
沐曄也累了,發洩過後心裡算是平靜了一些,冷眼看著地上累累的屍體,一言不發的便轉身離去了。
這些人犯的都是誅九族的重罪,死對他們來說,本就是最輕的懲罰。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從婆娑樹影間灑落點點碎金。
一夜好睡的顧惜夕,慵懶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