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祖父曾經做過三司鹽鐵判官,所以我父親之前也被調任去了陝西路的臨州做知監,主要負責當地的鹽業!”
“到了每年秋天,按例要將最好的貢鹽運往汴京,以供宮內使用。”
“結果鹽是運到了,可當內侍們檢查的時候,貢鹽卻變成了一級鹽!當即就被上報給了內侍監。”
“後面的事情,你也可以想到了!父親就這樣被罷了官!”
寥寥幾句話,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林桐提出了自己的懷疑,“這運貨的馬車進了宮之後是否有什麼異常?”
“馬車進了宮之後,就被宮內的禁軍接管了,當時只有一個馬伕跟了進去。”
曾布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大哥!當時我就說這個馬伕說了謊話!肯定是在宮內被掉包的!”
曾鞏搖了搖頭,否定了曾布的話語。
據說當時自己的父親託人問過了,說是車隊一路運到了庫房,中間還真沒有停留。
“子固兄,如果是這樣,那我局的子宣兄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你們的車伕!”
有了林桐的支援,曾布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大哥,我就說的沒錯把!當時應該據理力爭的!”
“還爭什麼?那個車伕自從咱爹被罷官後,就不見了!”
林桐聽到這個訊息,心裡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曾公子,你這麼一說,我大膽的猜測一下,令尊運去的鹽沒有任何的問題,就是貢鹽,而最關鍵的那個馬伕,肯定是被收買了。”
“而且那個馬伕消失的那麼快,要麼就被滅口了,要麼就藏起來了。只是我覺得前者可能性比較大。”
曾鞏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臨州的知監又不是什麼大官,整個大宋有幾十處。
如果說產量,臨州的產鹽量也只是排在中等水平。
“既然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誣陷令尊大人呢?”
曾鞏表示他們也想不通。
可這時曾布展現出了他的思考能力,“會不會是怕父親一路升官到三司鹽鐵判官,這可是三司監最有油水的職位,也是升到三司使的必經之路。”
曾鞏聽完,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出了一些事情。
在曾鞏的父親被誣告前,丁偉父親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丁偉當時就是三司鹽鐵判官,丁偉的父親為了扶丁偉上位,已經在到處走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修力薦曾鞏的父親曾易佔擔任三司使。
理由也很充分直接,就是杜絕朝廷的高官職位變成父死子承。
要不然,不需要多久,宋朝好不容易削弱的世家,又有可能死灰復燃,極大地威脅皇權。
趙禎聽了之後,覺得也有道理,很快的就同意了這奏請。
正好藉著曾易佔送鹽回京這個時機,把他先留在京師。
“那就沒錯了!”,林桐隨後說道,“他們利用令尊押送鹽進京這個機會,堂而皇之的誣陷,連一點掩飾都沒有。”
曾家兩兄弟紛紛點頭,對於林桐的分析也是比較認可。
後來的事情也就是順理成章了,丁偉的父親死後,丁偉想盡一切辦法,坐上了三司使的位置。
其實趙禎對丁偉也是頗有微詞,從御木坊的事情來看,趙禎也是想找到丁偉的一些罪證。
可惜誰也預料不到,蕭蔡收下的二人組為了感謝林桐,私自做出了一些事情。
導致事情目前有些撲朔迷離,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林公子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