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沙璐一臉詫異地抬眸，望向男人那嚴肅的側臉。
先不說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並不是逢魔時，他是不可以從幽虛之縫跑出來的！
“先別問那麼多。”
趙謹低低應了一句，復抬眸定定地朝那還癱坐在地，面色已然陰晴不定的趙淼望去，眸子裡滿是嚴肅冷譎之色。
他沉然開口，語氣帶了些許無奈，“父王，現在已經不是前朝，已經不是趙家的天下了，你還在掙扎什麼？”
在他看來，現在的陽間挺好的。
大家平等共處，不再有腐朽的門第之分，而且緊跟時代的步伐前進，一片欣欣向榮。
比前朝最繁榮昌盛的那個時期都要好上太多。
“……你這孽畜懂什麼？！”
趙淼似有些氣急地大喊著，眸底的鄙夷之色絲毫不加掩飾，“守護趙家龍脈，是每個趙家的子孫應盡，且必須盡的義務與職責！”
“而趙鑫那個傢伙卻守護不力，令趙家失去天下那麼多年……現在本王有了一個能重振前朝的機會，怎麼可以不去拼一把……”
“當年究竟是先皇守護不力，還是你從中作梗呢？”
沒等趙淼說完，趙謹卻決然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他垂眸低笑了下，繼續道，“父王，你敢說前朝的覆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
趙淼聞言，竟一時語塞。
見此景，沙璐不禁意外地瞪大了雙眸。
什麼，前朝的滅亡居然和趙淼有關係？！
可是史書上記載得很清楚，趙淼一家被燒死了將近十年，前朝才宣告覆滅的啊……
“……不，趙鑫自己的錯誤，怎麼可能和本王有關係！分明是本王死了十年，大前才落敗的！”
趙淼慌不迭地解釋著，但眸底的閃爍卻暴露了他此時的不安心情。
沙璐頓覺前朝這潭水是越來越深了……
“的確，前朝的覆滅從表面看來，跟你這個死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閒散王爺沒有半分關係。”
果然，趙謹再次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地輕笑著，“但誰又知道，在你死之前，你暗中勾結的那些別國首腦，以及你在朝廷內部私下裡腐蝕的那些齷蹉勾當呢？”
“當然是誰都不知道了……因為先皇他將你所有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連史書都不讓記載！”
聽了此話，還沒等趙淼作出反應，沙璐倒先是禁不住詫異地低呼了聲。
是的，趙謹說的這些東西，她似乎在他幫著改過的那篇畢業論文裡見到過。
由於與史書記載出入太大，她甚至不敢貼到正式的論文裡去。
結果……這居然才是真正的史實？！
“你、你一派胡言！！”
趙淼突然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指向趙謹的鼻子，“孽種，你這般汙衊本王，你、你有證據嗎？！”
“證據？”
趙謹頓了下，忽垂下已經黯淡了些許的桃花眸子，笑得極為悲哀。
“你一直喚我孽種，不正是最有力的證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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