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想去哪？”
聽得那一貫溫柔似水的嗓音自前方傳來，玖驚得周身一顫，趕緊將背上的包袱拼命藏到身後。
“……我……”
他本想隨口胡扯，說個只是例行到山裡來試煉的藉口。
可不經意地抬眸，對上那雙攝人心魄，此刻卻隱隱泛著黯然的美眸之際，到了嘴邊的話語又龜縮了回去。
她養育了他這麼多年，又是何等的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咬了咬牙，他只能以沉默回應。
見玖不回答，沙璐暗暗嘆了口氣，緩緩朝他走近。
以為她是前來埋怨責備，玖下意識地垂下腦袋，一如平日裡接受她教育時的謙卑模樣。
卻不料想，女人只是朝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整理著他因匆忙離開，並未多加打理的領口。
“你看你，出個門也不讓我省心。”
她的語調異常柔和，柔和得不似從前，反而是一種讓他覺得極為生疏的語氣，“連自己都對付不好，以後要怎麼對付你的敵人？”
“……”
玖聞言，倏地一愣。
這種猶如老母親般操心擔憂的話語，怎麼會從她嘴裡說出來。
她……不是一直在強調不要將她當做母親看待的麼？
然而，沙璐並沒有理會玖的表情變化，為他整理好領口後，便默默地後退了兩步。
從容轉身。
“記得多寫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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