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彥辰在嵐山別院得知池紫嫣這幾年的遭遇後,心痛難忍,心緒難寧,內心深處猶如被掀起一陣陣狂濤巨浪,洶湧澎湃,久久無法平靜,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的邊緣,最後他來到靂王府,閃身坐在屋頂上,靜靜的看著院子裡的人,她嬌美的容顏,她溫柔的嗓音,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逐漸撫平他洶湧澎湃的心的海洋。
晚風輕輕吹拂,帶著點點涼意,驅散人們一天的疲勞與燥熱,徹底放鬆下來,
宮彥辰心中那種坐臥難安的狀態終於隨風消散,重新歸於平靜,望著院子裡的人,他的心裡竟然有種踏實感,
直到池紫嫣屋裡的油燈熄滅,宮彥辰才終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環顧四周,幽冷的月光下黑黝黝一片,
舉目遠眺,竟然發現自己除了這裡,再沒有想去的地方,乾脆又在原地重新坐了下來,
夜色漸濃,上京城徹底卸下白天的喧鬧,換上沉寂的晚裝,與人們一起酣睡,只剩幽冷的月光灑滿大地,
望向池紫嫣所在的那間屋子,突然想起白天她從木箱裡抽掉那兩本冊子,當時他就有種衝動,想看看冊子裡記錄了什麼,他記得,在他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池紫嫣是捧著冊子往她的屋裡去的,
何不趁此機會去拿來瞅瞅?
思及此,宮彥辰唇角勾勒出一段好看的弧度,
一個騰躍,下一瞬間,他便停在一扇窗前,
屋裡傳來淺淺的均勻呼吸聲,宮彥辰一聽便知,這是熟睡之後才有的呼吸頻率,
無聲無息的開啟窗戶,身形一閃,便悄然落在池紫嫣所在的屋子的正中間,
藉著淡淡的月光,宮彥辰對著屋子各處打量起來,
他記得,他設府之後,府裡的人員很少,這邊的跨院一直是閒置的,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傢什器物,
現在屋子裡的傢什都是池紫嫣添置的,簡單的一覽無餘,
一張簡易木板搭的床,一張破舊的木桌,一張破舊的椅子,幾個木箱疊放在角落,僅此而已,看來這些東西也多半是她們在外面撿回來湊合著用的
宮彥辰辛酸不已,若不是親眼目睹,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會落魄至此,更難以相信的是,她如今的遭遇竟然是被她的至親逼迫至此的,
緩步來到床前,端詳著熟睡的女子,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一個女人,以往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個模樣,沒有區別,
可是他卻能一眼認出眼前熟睡中的女人,只見她雙眼閉合,細長的睫毛微微向上翹著,高挺的鼻子令她臉部輪廓更加鮮明,好像在彰顯主人的堅韌與不屈,巴掌大的小臉毫無瑕疵,雙唇生動而有型,此刻微微張著,脖子纖長,肌膚細膩而白皙,如脂如玉,雙手自然的在胸前交疊,手指纖細如玉筍,
宮彥辰在心中暗暗尋思道,“原來女人可以長得這般嬌嫩!”
記得五年前他才十七歲,當時聽母妃說父皇給他賜的王妃比他小三歲,也就是十四歲,
五年過去了,她如今是十九了吧,在南玥國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子確實是老了,
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十三、十四歲便會定下親事,緊接著便是選取黃道吉日準備成親,到了十七歲還未嫁出去的便算老姑娘了,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再想要尋一門好親事就難了。
可是眼前的人卻被自己生生的忘在上京城,整整耽擱了五年,
五年吶,一個女子有幾個五年可耽擱?
宮彥辰的眸光一刻也未離開沉睡的女子,好像要把對方一根體毛都不落的刻進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