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其實我挺幸福的……不管他們對我怎麼樣,也謝謝他們找到我,因為我能看到你……爸爸,你別擔心,我們這麼多年沒見,我也不會恨你,媽媽活著的時候,可厲害了,她一定不會把一個最愛的人說成壞人,她都說你特別好,特別包容……不怪你……”
“爸……他們罵我,羞辱我,我都無所謂,我只是想來看你……”
“我媽告訴我,要找到你,讓她知道,我是你們的女兒……這是愛情嗎?我覺得好不負責任……你們愛了,我又不是快遞……”
“爸,我給你唱你以前教我的兒歌吧?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唱我沒給他們聽過的……”
小兔子乖乖
小兔子乖乖
把門兒開開
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沈冷月說著,唱著,趴在中年人身上,哭成個淚人兒。
“爸……我以後真的不來了,不想來了,爸,你別怨我……爸……你女兒……不來了……”
“爸啊,你真以為我媽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嗎?媽媽說她早知道了……爸……爸……我以後不會來了……我不想這樣活著了……爸,我一直來這裡,就是想你醒來,媽臨終前也有給你寫詩,她知道你文化素養高……總是在教她,可是她笨,學不好,她說,這是她第一首也是最後一首……一定讓你爸爸看看……媽媽說……你爸爸教我那麼多,好想讓他看看,想知道,我……我寫的……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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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
你總是喜歡誇她……
即便她總是那麼笨。
沈冷月淚水打溼了衣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很少哭,今天像是她她之前二十多年該流而忍住的眼淚,一下子全部的傾斜出來……
沈冷月抹了一把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爸,你聽著,這是媽媽為你寫的……
我如果愛你
不想做攀援的凌霄花
不搭你的高枝,纏繞著你
不求過往
只求來去
我如果愛你
絕不化作炫目的百靈
吵著,喊著
總要長空而去
要是有一把歲月的斧頭
劈柴
砍樹
搭一間最簡陋的木屋
朝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