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方成講述,四人盡皆沉默。張志是跟著方成一路過來的,其中事件多有經歷。穆長青一副沉思模樣。司徒浩然想了想,一向開朗的臉上悄然閃過一抹憂傷,也道出心中苦澀。
“方兄,你確實不易。我出身司徒世家,從小還算富足。沒受過什麼外人欺侮,旁人也多因我是世家弟子,高看一眼。”
“不過,自我爺爺死去之後。家族內部分崩離析,爺爺走的突然,沒來得及留下什麼話。按照常理,應由大伯順位繼承。但是家大業大,其他人怎麼會服氣。”
“最後,坐上這家主之位的,不是大伯,而是二伯。二伯算是個不錯的家主,把家族經營的井井有條。不過,他對自己至親一脈,打壓之至。即便我父親無意參與家族事務,卻還是被他軟禁,終日關在一座破落庭院中。我能出來,拜入玉清宗,也算殊為不易。”
司徒浩然長出口氣。“或許是因為難掩眾人悠悠之口,二伯不敢明著對我怎麼樣。我父被軟禁,我母又早喪,自我小時,便常被幾個哥姐欺負。我沒有辦法,他們有人撐腰,而我沒有。”
“離開家族時,我見過父親一面。當時我跟他說父親,世家眾人人人瞧我不起,有朝一日我若回來,定要一身光鮮,讓我們這一脈風光,不然,我決不再踏入司徒世家半步!”說到這兒,司徒浩然索性躺在地上,一向嘻嘻哈哈的臉變得嚴肅起來,沒有任何表情。
“我父親被軟禁許久,早已精神失常。我與他說話時,能看到他眼裡的淚,神智已經不清楚的他,顫抖著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走,快走,走了別再回來。他如此說,我知道是擔心我的安危,那時我就決定,我一定要回去,還要風風光光的回去。”
司徒浩然大可不必說這些,畢竟他也一直頂著司徒世家的名頭。而這番掏心窩子的話說出口,顯然已經將幾人當做重要的朋友。聽完他的話,方成想起前世一句俗語家家有本難唸的的經。他穿越而來,系統傍身。開局算是不錯,只可惜世事難料,現在眼睛卻又出現問題。
這時,張志覺得他也該說點什麼。他年少流亡,過得清苦,一直是一個人生活,直到遇見方成。他雖未多說,幾人卻已能感受到他的艱難。臨到最後,張志補充一句。
“是大哥一路帶我到這兒。我也沒別的想法,總之,我跟著大哥就對了。”
穆長青靜靜聽完三人描述,依舊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三人其實蠻想聽他說說自己,不過這種事情又不能主動發問。四人相對而坐,氣氛很是壓抑,方成想了想,從隨身空間換出瓶驢欄山,又換出四個杯子。他擰開酒蓋,一人給斟了一滿杯。
“大哥,這瓶子看著有點眼熟。”
“不記得了?我們在黎雪城,還賣過它。”方成回應張志一句。這時,司徒浩然已經把杯子放在自己鼻尖,他輕輕一嗅,一股辛辣之意刺鼻而來。
“方兄,這是?”
“酒。”
“酒嗎?只是這味道實在有點衝。我喝過梅子酒,果酒,倒還沒見過這種顏色清澈,味道刺鼻的酒。”
“喝喝看。”方成舉杯,小飲一口。餘下三人紛紛舉杯。司徒浩然,張志皆是小飲一口,唯獨穆長青,試過杯中滋味後,一口將杯中烈酒飲盡。烈酒過喉入肚,燒心灼肺。
杯酒下肚,穆長青的臉色很快漲紅,雙眼變得迷離,他甩甩頭,也開始訴說起他的事情。
“你們都還好,我從出生到現在,都不知我父親是誰?”
“我是母親一手帶大,隨母姓姓穆。長青長青,不過是母親希望我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