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一夜,洛炎黎被夜闌叫到了屋中。
說起來夜闌自從恢復了身體之後,就很少會單獨和洛炎黎見面了,其中因由,大概只有夜闌自己清楚了。
“黎兒,這次比試我不能去,你自己一個人要注意安全。”洛炎黎的成長,夜闌是見證了全過程的,此刻乍然要讓洛炎黎獨自一人前行,夜闌還是不放心。
“不是還有哥哥他們在,師父你就放心吧。”風千嵐已經是靈聖,只要不遇到五大家族中高層的高手,至少保護她的安全是萬無一失的。
但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從夜闌,還有君絕身上透出的隱隱擔憂。
雖然九階靈尊的實力在真正高手的前面根本不夠看的,但是她還是符咒師,這才是她最大的底牌,世人對符咒瞭解太少,很難找到破解之法。若是再加上她的頭腦,那隻怕是風千嵐都要敗在她的手下。
她自認實力不差,可是君絕和夜闌的擔憂卻是那樣真實。
為什麼?
夜闌對洛炎黎的叮囑沒有太多,當洛炎黎踏出房門的時候,看到浮於天際那皎潔圓盤,心中不免多了些淡淡的憂傷。
可是這憂傷從哪裡來?那月影之中彷彿有一幕幕影象,那裡面的人,是她嗎?
“黎兒,不要和他在一起,你們不會幸福的。”
這句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藏龍秘境中她曾經墜入的幻境,雖然有些模糊,可是帶給她的感覺卻那麼真實。
那白衣,像極了夜闌時常的裝束。洛炎黎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努力想,努力想,可是卻只能感受到精神領域的陣陣刺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了些,洛炎黎才離開了夜闌的院子。
離開的微風帶動了片片落葉,飄落到夜闌手中,下一刻,全部消散於無形。
夜闌就站在洛炎黎方才停頓的位置上,臉上哀傷之情益重。
千年的等待早已經讓他幾近麻木,可就在洛炎黎迴歸的這兩年之內,那已經麻木的神經卻再次甦醒,,若是有來日,他只盼著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彌補自己的罪孽。
夜家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們最為尊敬的夜家先祖夜闌,曾經犯下了多大的過錯。
此行前往月家一共十三人,夜雲柔深知自己勢單力孤,並沒有做出什麼事來,每日只是跟在隊伍後面,不置一詞。
夜雲柔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洛炎黎也懶得去管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路乘坐馬車前進,馬車之上標著夜家的標識。
這段時間夜家鬧出的事情不少,其中以洛炎黎的事情為最,現在人們茶餘飯後最喜歡談論的就是夜闌的徒弟洛炎黎,到底是不是因為沾了那個叫夜炎黎的女子的光才攀上了夜闌這棵大樹。
洛炎黎不知道夜炎黎是誰,也就沒有解釋。
她本就不是這西洲人,早晚要離開這裡,這些人對她是什麼看法她都不在意。
路途不遠,但是馬車行進速度不快,等到達月家的時候,距離排位賽已經只剩下不過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