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又如何?我還未及笈,這婚事算不算數還不一定呢。”
洛炎黎斂了斂眸光,君絕一直都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即使面前的他呼吸輕微,面色蒼白。
“怎能這麼說?照禮數,娘子還是先喝了這合巹酒吧。”
君絕遞過來一杯酒,洛炎黎沒有看他,伸手想接過,卻一不小心將那酒碰灑了,酒杯也從君絕手中掉出來。洛炎黎想去接,但君絕比她更快,酒杯終是掉到了君絕手中,酒水嘩啦啦灑了一地。
這一番動作只發生在轉瞬,但洛炎黎的發現卻讓她很是疑惑。
剛剛她趁亂探了他的脈搏,雖說她的煉丹術還不算高明,但是華夏的醫術她還是懂一些的,其中最基礎的,自然就是診脈。
君絕的脈相說來也怪,表面看似健康無虞,實則一團亂麻,各處經脈糾結在一起,難怪身體這麼虛弱,隨時可能面臨崩潰。
但是……剛才君絕接酒杯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上許多,要知道,她不僅會靈力,更有從前的武術輕功,君絕這般速度……只怕修為不低。
脈相混亂,修為不低,這二者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難免有些匪夷所思。
洛炎黎呆楞著思索,君絕又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
方才她的小動作他心裡一清二楚,但他並未閃躲。她知道了又怎麼樣?早知道和晚知道,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君絕又遞來一杯酒,這次洛炎黎接下了。
手臂相繞,烈酒入喉,這一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繞,便是一生。
喝完酒,洛炎黎無辜地眨眨眼:“五殿下,您該走了。”
“去哪?”君絕剛被酒浸潤過的嘴唇嫣紅,隨著話語之間開合,簡直誘人到了極點。
但洛炎黎不吃這一套。
“當然是回你自己的房間,難不成你還要睡這?”
“這是自然,哪有大婚當晚,新郎就回房睡的?”
“五殿下別忘了,我今年只有十!四!歲!”洛炎黎把自己的年齡咬得很重,可君絕似乎意識不到話裡的意思。
“還有不到一年便及笈了,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麼。”說完,就開始解自己衣服上的腰帶了。
眼看著君絕身上的大紅喜服就要滑落,露出同樣顏色的裡衣,洛炎黎終於忍無可忍,一腳作勢要踢在君絕身上,可卻被君絕靈活躲開了,手上的動作也一點沒停。
洛炎黎從前雖也活了二十幾年,但何時經歷過這些?這時只顧著趕忙捂上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君絕見此情景,面上笑意更甚,這小丫頭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卻還怕這個?
洛炎黎一邊蒙著眼睛,一邊在心裡默唸,我什麼都看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
床邊凹下去了一點,接著,便是君絕低沉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