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驍冷嗤了一聲，聳了一下肩膀，“老實說，不怎麼滿意。”
他轉身離開，氣的蘇蔚在身後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混賬大卸八塊來解恨。
……
聽說陸蔚當天晚上連東西都沒收拾就哭著出門了。
陸遠驍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只是冷笑了一聲。
老頭子打蘇蔚那一巴掌，分明是做給他看的，這件事情，蘇蔚這個始作俑者付出的代價，也僅僅是一個巴掌而已。
老頭子倒是會打算。
網上的訊息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為防萬一，陸遠驍還是給言歡打了個電話過去，確定她沒有看到那些所謂的微博爆料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應該就是幾天之後，言振濤的開庭了。
當年給言歡做手術的那個醫生親口指證，言振濤當初為了強奪他人的眼睛給自己的女兒，向他行賄了三十三萬元的人民幣。
還有受賄，有多人匿名舉報，言振濤任檢察長期間，多次向下屬和其他委託人索要‘回報’。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有跡可循。
陸遠驍又想起了那天在言家吃飯時，言振濤留他在書房裡說的那些話。
他親口承認，自己行賄了，為了言歡的眼睛。
陸遠驍輕嘆一口，只這一條，言振濤的牢獄之災就不可避免了。
……
言歡最終還是回國了，且是被傳喚回國的，因為她和言振濤的案子存在著關係，要接受調查。
除了被禁止出入境之外，其他的，言歡的行動還是自由的。
陸遠驍接了她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在沉默，言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她想努力把事情捋清楚，卻連一個點都抓不住。
到金藝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陸遠驍吩咐朱嫂去準備晚飯，轉身的時候就看見言歡眸光灼灼地看著他。
她的臉色蒼白的厲害，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
“陸遠驍……”
這是下了飛機之後，言歡第一次開口，聲音啞的厲害，她整個人精神都差勁極了。
“我……”
陸遠驍伸手握住她的手，這個樣子的言歡，讓他覺得心疼，他說，“你先別急，會沒事的。”
沒事麼？
言歡扯了一下僵硬的唇角，“可是網上都說，是我爸爸……他讓人挖了蘇雪汐的眼睛，我眼眶裡的這雙眼睛，是蘇雪汐的。”
這些，是她從今天剛剛在網上看到的。
那些微博雖然都被撤了，可總還是留了些個別的出來，言歡看見了。
她不敢想像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這一切卻又都是為了她，言歡沒有立場去責備自己的父親。
可是陸遠驍……
言歡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了許多年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問他，“你不恨我嗎？”
那天從陸遠恆的話裡她就在想了，她的眼睛是蘇雪汐的，難怪，陸遠驍明明厭惡她，有時卻又會盯著她的眼睛那樣看。
他在透過她看著的，其實是蘇雪汐吧？
“……”
陸遠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兩個人對視著，最後陸遠驍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些……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