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抿了一下唇,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他,眼神不躲不閃,“你放心,這件事情到時候我會跟兩邊的老人說是我的問題,不會連累到你的。”
“連累?”
陸遠驍也跟著站起身,他的身高比言歡高許多,這麼一站起來,言歡的氣勢頓時就矮下去了。
他往前一步,低眸看著言歡,“你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在牧師面前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嗯?”
“……”
言歡當然沒有忘記。
可是每對夫妻在牧師面前說的話如果都能遵守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離婚這回事了。
言歡說,“離婚和那個有什麼關係?陸遠驍,離婚是因為夫妻感情破裂或別的原因造成的,這是我們之間自己的問題,誰能保證結婚了兩個人就能恩恩愛愛過完一輩子呢?”
何況,‘恩愛’這兩個字根本與他們無關。
“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陸遠驍嗤了一聲,“言歡,離婚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我不會離的,除非”
他眯了眯眸,抬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除非我死,不然你這輩子都得是陸太太,這婚離不了。懂嗎?”
“……”
……
半夜的時候又下了雨,雷聲轟隆隆的,言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情煩躁地爬起來,打算下樓去喝水。
結果剛剛開門,斜對面的房間門剛好也開了。
那是陸遠驍的客房。
走廊上開著淡黃色的燈光,言歡抬頭,然後就看見了男人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唇色有些蒼白。
“你……”
她皺了皺眉,抬步過去,卻又在半米的距離之外停住,蹙著眉心看他,“你發燒了?”
陸遠驍淡著眼眸看她,哼了一聲,“不是一心想著離婚嗎,現在又假惺惺關心我做什麼?”
言歡:“……”
她抿了一下唇瓣,還是輕聲開口,“家裡應該有溫度計和退燒藥,你等等,我下樓去給你找。”
陸遠驍又哼了一聲,沒說話。
言歡轉身下樓去。
大晚上的,她還是敲開了傭人的門,禮貌地問她家裡有沒有溫度計和退燒藥。
傭人還以為是她發燒了,言歡解釋了幾句,傭人這才放心,找了東西給她。
言歡又去廚房倒了一杯開水,拿著東西上樓的時候走廊上已經沒有了陸遠驍的身影,倒是她的房間門沒有關嚴實,裡面傳出來輕微的響動聲。
言歡蹙了一下眉,推門進去,然後就看見了陸遠驍大喇喇地躺在她的床上,手裡拿著遙控,把頭頂上的玻璃幕布開啟又蓋上,反反覆覆,樂此不彼。
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聊!
言歡忍著把水潑到他臉上的衝動,咬牙開口,“你先起來量一下體溫,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陸遠驍看她一眼,薄唇一撇,“我不會用那玩意兒。”
他說他不會用溫度計。
言歡眉心跳了跳,“你把衣服往下拉一點,然後夾在胳膊下面,過一會兒再拿出來看就行了。”
她把溫度計給他,然後轉身,把端上來的水杯和藥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