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看著小孩兒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樣子再也受不了了，雙手一伸，大義凜然，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希希，阿姨抱你好不好？”
季寧帶著意味不明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深若幽潭，將希希放到她懷裡。
“爸爸，也抱。”希希擦著眼角，看看舒言，再看看季寧。
所以說小孩子真的很容易蹬鼻子上臉！
“希希，叔叔抱你好不好？”顧衍之怎麼可能會讓希希得逞。
“不要！爸爸抱。”
那拒絕的語氣乾脆直接，有人撐腰就是好，瞧那語氣橫的，整個一混世小魔王。
“阿姨，爸爸一起抱。”
哭鬧不成還有撒嬌，希希趴在舒言肩上，淚眼朦朧，小嘴微微嘟起，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舒言敗了。
敗給了希希的眼淚，敗給了希希對她出乎意料的好感，敗給了她自己的掙扎。
“好。”
她低著聲音，嗓子眼乾澀，火燎一般的疼，沉沉的壓向心底，卻是拽不住那瘋狂的跳動。
時隔七年，再見季寧，他們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擁抱。
可笑，荒唐，又那麼可悲。
“爸爸。”希希見季寧一動不動，伸過手拉住季寧的袖子，“抱抱。”
這在兩歲的小孩眼裡，不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擁抱罷了，舒言，你又何必糾結。
“季先生，你看就連小公子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呢。”
這只是一個商業性的友好的擁抱罷了。
季寧的視線落在舒言白皙的臉上，女人笑得自然大方，用最官方的微笑看著他，說著最官方的客套話。
“合作愉快。”季寧走近，輕輕在她背上一拍，另一隻手抱住了希希。
舒言巧妙的化解了尷尬，畢竟在場的人看來，她跟顧衍之是一對，季寧跟蘇懷妍是一對，結果現在要她跟季寧擁抱，這算怎麼回事？
可是聽著他那句“合作愉快”，說不心痛，是假的。
就像有人拿著一把針，站在她面前，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告訴她，他要一根一根的輕輕地插進她的心臟，穿透，再從另一面拉出來，讓她提前看到痛苦，嚐遍絕望，卻又無力反抗。
舒言想，短短几天，她心痛過多少回了？
好像沒有一次是不痛的。
他離開的這七年，她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連夜深人靜思念他的機會都不曾給自己，而今他站在她面前，舒言這才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竟是比無盡的汪洋還要遙遠。
他們現在只是甲方和乙方的關係，如果非要說互相有什麼牽扯，那也只是純粹的利益。
再這麼下去，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絞痛。
比起季寧的冷漠疏遠，舒言的淡定從容，希希則興奮愉悅了許多，一手盤在季寧的脖子上，一手拉住了舒言，“希希要吃飯，阿姨一起。”
蘇懷妍心裡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這感覺來自於女人的第六感，準確形容的話這種感覺叫做“危機感”。
很奇怪的，明明季寧什麼都沒有表示出來，自始至終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可她就是沒來由的心慌。
－－－－－－題外話－－－－－－
以阿寧阿言的擁抱結束七月最後一天，是不是有點小甜呀呀呀呀……
相信我，再過兩天，就是大顆大顆的大白兔奶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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