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子白跑一趟還捱了打,雖也覺得委屈,但到底是惦記著小芸和孩子,看老丈人和丈母孃的樣子,不像是有所隱瞞,更何況他裡裡外外都沒見著娘倆的影兒,這可急壞了,一邊犯愁一邊在路上走著。
“就是!”
“哎,這不是虎子麼?”
迎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二虎子猛然驚覺,抬頭一看,原來是小芸的二叔。二虎子連忙堆起一臉憨笑:“二叔好!”
“還真是你呀,”二叔有些驚喜,“怎麼回來也不到二叔那兒去看看?”
二虎子更加不好意思:“二叔,其實……我是來找小芸的。”
“找小芸?”二叔皺了皺眉頭,“我沒見小芸回來呀!”
“唉!我剛剛去過爸媽那兒了,小芸的確沒回來。”二虎子垂頭喪氣地說道。
二叔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關切地問:“虎子,到底怎麼了?”
二虎子心頭一陣悔恨,鼻子一酸,一頭撲進二叔懷裡哭起來:“都怪我……我真不是東西!我把小芸弄丟了!”
二叔多少也瞭解一些二虎子家的情況,這孩子從小父親就到外地打工了,這麼多年也沒回來過,不知道是在外面過上了好日子,拋棄了他們母子倆,還是出了意外死在他鄉,總之也沒個音信。二虎子一直由母親帶大,母親一個人打理家中的事情,壓力比較大,顧不得管他,二虎子長這麼大也沒感受過父親的關愛,倒也讓人覺得可憐。二叔心疼他,便拍著他的背安撫道:
二叔多少也瞭解一些二虎子家的情況,這孩子從小父親就到外地打工了,這麼多年也沒回來過,不知道是在外面過上了好日子,拋棄了他們母子倆,還是出了意外死在他鄉,總之也沒個音信。二虎子一直由母親帶大,母親一個人打理家中的事情,壓力比較大,顧不得管他,二虎子長這麼大也沒感受過父親的關愛,倒也讓人覺得可憐。二叔心疼他,便拍著他的背安撫道:
“你先別急,二叔幫你一起找。”
二虎子聽著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心中頓時似有火焰灼燒,再也無法等下去,狠狠一拍桌子:“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就要到翠芳家去看看!”
二虎子一聽二叔願意幫忙,頓時心裡像是有了依靠,連忙抹了把鼻涕,點點頭。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是不是男子漢了?”二叔佯裝埋怨的樣子,語氣卻十分溫和。隨後二叔帶著二虎子在村裡打聽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見過小芸回來,這下才沒了辦法。
“我當時鬧夠了就睡了,我也不知道啊。”
既然這樣,二虎子也沒必要一直在這兒逗留,便只能再回去找。
臨走前二叔還囑咐他:“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這會兒小芸正在家等你呢。”
“走!”
二虎子知道二叔是為了安慰他才這樣說,於是點點頭也沒吭聲,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遠遠的望見村口那棵老榆樹,枝杈上掛滿了紅布條兒,格外惹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村裡的人信奉起這棵老榆樹來,總是有人不斷地到樹下許願,每許下一個願望,樹上就多了一道紅布條兒。
二虎子還記得與小芸結婚前的一個星期,兩人還一同在這裡繫上了紅布條兒,當時小芸羞紅了臉,告訴他自己許下的願望是希望他們未來的生活幸福美滿。到現在二虎子還覺得那段時光很甜蜜,儘管他和小芸是由媒婆介紹相親才認識的,可兩人一見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生疏,很快就定下了這門婚事。
“就是!”
回想著以前和小芸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二虎子不知不覺走到了老榆樹下,頓時停住腳步,仰頭望著枝丫上隨風飄動著的紅布條兒,還能清楚地尋找到小芸親手繫上去的那一條。呆滯片刻,二虎子猛地回過神來,見佔軍正躺在樹下衝著自己咧著嘴傻乎乎地笑,二虎子便湊了過去:
“佔軍,哥向你打聽個事兒唄?”
佔軍也不說話,仍然嘿嘿傻笑著。
二虎子可耐不住『性』子等他答應,直接開口問道:“佔軍,你告訴哥,有沒有看見你嫂子從這兒路過?”
“佔軍,哥向你打聽個事兒唄?”
佔軍這下搖了搖頭,仍是不言語。
村裡人都知道,佔軍雖然瘋瘋傻傻,但從不說謊。二虎子見他搖頭否認,心中也稍稍安穩了些,想來小芸並沒有出了村子,於是二虎子轉身奔著家的方向跑了回去,真期待一進門就能看到小芸煮了面、正哄著孩子等他回來。
可是剛跑到自家大門外,二虎子便傻了眼——兩扇鐵皮大門還是自己離家前鎖起來的樣子,一把黃銅鎖紋絲未動,可見小芸並沒有回來過。
可是剛跑到自家大門外,二虎子便傻了眼——兩扇鐵皮大門還是自己離家前鎖起來的樣子,一把黃銅鎖紋絲未動,可見小芸並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