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你們若不喝這頓酒,只怕會追悔莫及。
展、巫二人看著白氏父女漸漸消失,恍然大悟,茫茫然看著絃琴和地圖,不知該如何適從。
正在此時,一個年約五旬,白髯熟垂,仙風道骨之人率先清醒過來,痛哭流涕道:“子朝無用,愧對仙師。子朝無用,愧對仙師……”想來定是他看到幻象中的情節,與其仙師的教義相悖,導致他如此難受。
展、巫二人乍眼一看,未認出他來,直到他撥出自稱,巫奎才猜到他的真實身份。
巫奎對著展志興低聲問道:“這位老者看上去一團正氣,目光如炬,展兄知道他是誰嗎?”
展志興道:“我記得江湖中每十年有一次盛世,即每十年有一位世外高人向白樓主發出挑戰,十年前挑戰之人好像就叫子朝。”他又細細打量了一下老者,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是他!”
巫奎道:“展兄弟,好眼力!但你知道他為何挑戰白樓主嗎?”展志興搖了搖頭:“眼下最急之事是決定去留,我管他幹什麼!”
巫奎道:“展兄弟,別怪老哥說你,有時候你真的是鼠目寸光!”展志興不服,把手一甩:“我鼠目寸光,我還不管這檔子事兒了。”說著,轉身就要走。
巫奎趕緊拉住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展志興見他神色緊張,似乎確有要緊的事情要跟他商量,於是耐著性子將頭湊了過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巫奎低聲說道:“展兄弟大概也看出來了,這寶圖和絃琴根本不是進入仙俠絕崖的鑰匙。”展志興點了點頭,巫奎繼續道:“但江湖之人不這樣認為,那我們拿著這兩樣東西便是燙手的山芋。”
展志興又點了點頭,巫奎指了指那位老者,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總得把它們丟擲去吧。”展志興道:“你的意思是拋給他,合適嗎?”
巫奎笑道:“再合適不過了,你可知道墨家的始終?”展志興道:“略知一二,相傳墨瞿死後,墨家一分為三,分別是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鄧陵氏之墨,博樓就是鄧陵氏之延續。”
巫奎道:“你說的不錯,墨家分裂後,世人只奉鄧陵氏為正統,也就是今日的博樓,如此一來,相里氏、相夫氏自然不甘心,但相里氏之墨大多入朝為官,年深日久便也不在意這些,只有那相夫氏還在妄想奪回正統名聲,所以我猜這位耆宿應該是相夫氏的傳人。”
展志興聽懂他的意思,說道:“他既然與博樓一脈同宗,那接下來的路,理當由他帶領。”
巫、展二人謀定後,聯袂向那老者行去,只聽巫奎邊走邊說道:“展兄弟,此趟仙俠絕崖之行真是熱鬧,竟然連相夫氏之墨也趕來了。”展志興故作驚奇:“你說什麼,相夫氏之墨?”
巫奎微微一笑,上前給那老者請安:“魚傳尺素巫奎,見過耆宿。”那老者止住哭聲,望了巫奎兩眼,冷冷的說道:“老夫不認識你,你來拜見我幹什麼!”
巫奎呆了一呆,暗道:“沒想到你這遭老頭,脾氣還挺大。”但臉上卻堆滿笑容,說道:“耆宿不認識在下不要緊,但在下知道耆宿乃是相夫氏之墨,墨家正統。”
豈料那老者冷笑一聲:“老小子,別以為你們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到,你們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太響了吧。”話音傳入展、巫二人耳朵,震得他們頭痛欲裂。
巫、展二人始料未及,互看了一眼,心道:“糟糕,沒想到他耳目這般靈敏,惹禍啦。”豈料那老者忽然話鋒一轉,攤開雙手,說道:“兩個老畜生,拿來吧。”
他話音剛落,又有三名武林俠士清醒過來,羞得展、巫二人老臉通紅。
要知道方才那句‘老小子’已經足夠氣人了,這一句‘老畜生’更是目中無人,展志興再也忍不住了,跳了起來,喝道:“展某尊重你,才稱你一聲耆宿,怎料你欺人太甚,若傳了出去,叫我春寒宮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只聽呲的一聲,戒尺已點了過去。
老者身子一側,避過一指,笑道:“憑你也敢和老夫動手!”一縷指風,帶著隱隱寒氣,破勢而去,展志興突然一晃雙肩,右手疾伸,抓向老者左腕。
豈料那老者藝高人膽大,竟不躲不閃,迎了過去,袖中突然探出一枝枯藤,如青蛇一般,朝展志興雙目襲去。
展志興心中大駭,飄開八尺,又心有不甘,左掌一揚,劈出一掌,暗勁如山洪,直向老者撞去,那老者眼見暗勁湧來,竟穩如泰山,衣袖一兜,將展志興的勁道收入袖中,原地一轉,又拋了回去,勁氣破空,勢如破竹。
展志興沒料到他竟如此厲害,下意識的使出春寒宮的絕學凌波虛渡才逃過一劫,只聽那勁道打在怪石之上,轟隆一聲,猶如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