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建設兵團?!此為何意?!”
面對劉邦滿臉疑惑的發問,虞周細心解釋:“顧名思義啊,建設兵團就是集工匠、農人、兵士一體,為了屯墾戍邊而存在的偉大先鋒。
他們吃苦耐勞不懼艱險,他們紮根邊疆勇於奉獻,他們平時安營紮寨開墾荒地,到了戰時拿起刀槍,個頂個的又是一條好漢!”
劉邦聽完以後吧嗒一下嘴:“聽左司馬說來確實不錯,不過我怎麼感覺這就是發配呢……”
“噯~!沛公怎麼會有這種看法?要知道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大家都是為了大楚的將來添磚加瓦,此舉豈是那些罪囚可以相提並論的?
罪囚發配首先要黥面,然後奪良籍、入刑營,只要沒有立下軍功的機會,這輩子就要在朝不保夕的漫長徭役中度過了。
可是建設兵團不同啊,他們入的是軍籍拿的是軍餉,所有衣食住行都按軍兵的標準來,沛公不是昨日還羨慕我軍被人稱作子弟兵嗎,現在機會來了啊……”
劉邦聽完默不作聲,他身後的盧綰忍不住了:“你說得倒是好聽,去蠻荒之地下苦力,說白了不還是徭役嗎,我等誠心誠意投效上將軍,左司馬休要辱人太甚!”
虞周也不說話,盯著劉邦聽他親口說出決定,盧綰被晾在那裡不上不下,張嘴繼續嚷道:“左司馬如果執意如此,休怪我們直接去找上將軍評理!
兩軍齊頭並進,我們沛軍為了反秦大局甘願以身為餌這才換來外黃小勝,怎麼,如今我軍勢不如前了,就可以任人羞辱了嗎?
左司馬不妨憑心而論,若是沒有我等引開秦軍大部,楚軍真的可以克敵制勝嗎?我看未必!
因此,此戰過後沛軍雖殘,卻也有苦戰之功,還請上將軍與左司馬看在這個份上優待一二,再不濟,也莫要處事不公!”
虞周還是沒說話,這次是被噎得沒話可說了,他想不明白盧綰哪兒來的自信,敢把潑天之功如同切西瓜那樣你一塊我一塊分個乾淨,幾句話的工夫就給楚軍、沛軍分別定了性,劉邦也不敢這麼幹啊!
搭眼一瞧,忽然發現劉邦有點預設的意思存在,呃……好吧,上一個念頭不算,問題是盧綰敢把劉邦棄部而走說成是沛軍主動承擔吸引火力的責任,這臉皮,難怪這倆人最親近呢……
劉邦被盯了半天也不言語,虞周就跟他等著。
盧綰還待聒噪,燕恆立馬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指頭寬的小刀,一邊削指甲一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冷笑。
盧綰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開口了,可是話裡話外的語氣卻軟和許多:“上將軍可沒說過我等投效之後會當什麼建設兵團,依在下看,讓我們當樊噲的部曲就挺好,熟人熟路省去不熟悉的麻煩了。”
燕恆哼了一聲:“現在是你來投效我們,哪還有爾等挑三揀四的餘地?你是來反秦的還是來拉山頭的?
多送你一句話,你以為上將軍、虞司馬他們生來就是高高在上,從沒開過荒、拓過邊嗎?
楚地食材眾多卻也到處荒蠻,能產好糧食的地方哪裡不是一寸一寸開墾出來的?
既然這位壯士認為此事埋沒了你,那麼這軍你不投也罷,上將軍當年身抗肩挑汗如雨下都沒說過什麼,你倒是會矯情!”
要論嘴上本事,其實燕恆不一定說的過盧綰,問題是這個事兒沛人身在屋簷下,再加上他們實在佔不住多少理啊!
被人嗆了一通之後,盧綰救助的看向劉邦。
劉邦沒有對著虞周開口,而是轉而看向張良謀求個轉寰:“子房兄,在場的諸位你不會騙我,劉某隻聽你說一句話,這個建設兵團,真的像虞司馬所說的那樣不可或缺?!”
虞周聽完眉頭立馬就是一跳,心說什麼叫張良不會騙你,這是暗損其他人還是潛移默化的挑唆呢?
這個劉邦,本事漸漲啊!都說經一事長一智,劉邦把手下人葬送之後就這麼長智呢?不厚道了點吧?
不過這些旁門左道用到其他地方或許有點用處,現在這幾個人?張良是靠腦子吃飯的,虞周什麼花花腸子沒見過?至於燕恆,他就是個影子。
也不知張良有沒有引出劉邦的言外之意,只見他捋須一笑,點頭應道:“虞司馬二人確實所言不虛,在我大楚,將士們閒下來便會墾荒勞作確實是一種習慣。
而且建設兵團的創議由來已久,虞司馬恰逢沛公入營提出此事,實乃看重而非疏離,還請沛公不要多想。”
劉邦聽完以後鬍子抖了兩下,哈哈一笑忽然變得光棍氣十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這些老弟兄見識淺薄,誤會司馬一番好意了,還請司馬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啊,哈哈哈……”
虞周早在他去問張良的時候就把臉拉下來了,此刻聽了致歉更有幾分借題發揮的架勢:“不要介意?哼!我這一片好心被人當了驢肝肺,沛公說得倒輕巧。
虞某還是那句話,現在是沛人將要加入楚軍,那麼一切規矩就得按我們的來,在下不妨先小人後君子把難聽的說在前面,至於是否加入楚營,沛公還是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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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笑容不減:“司馬只管說,我聽著呢。”
“入了楚營,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沛軍的說法,人員錢糧如何調配,這些都由上將軍說了算,爾等不得有異議,明白嗎?”
盧綰大急:“什麼?這不是要將我們分開嗎?季哥,真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楚人讓你打掃馬廄我們也不知道啊…不成不成,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燕恆依舊冷臉以待:“哼,怎麼不說上將軍讓沛公吃香的喝辣的你們也不知道?依我看就是爾等缺乏誠意,總是把我等往壞了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