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虞周依舊提不起什麼勁頭,揮手下令之後,一巴掌拍在小胖子背上:“你又不是沒有戰馬,幹嘛禍害我的獨音。”
“嗚——”
木頭架子的呻吟與石彈的破空聲將兩個人的對話壓了下去,同時發威的,還有十架蓄勢已久的八牛弩,粗長的弩箭與石彈一起咆哮前行,一個在高高的天空劃出一道拋物線,另一個緊貼地面猶如毒蛇吐信。
七百步,這是虞周現在所配備的八牛弩射程極限,但是為了讓箭矢發揮最大威力,背嵬營特地把人放近一些才敲下機括。
如矛如槊的箭矢無愧於一槍三劍箭之名,後發而先至,就在石彈還在空中呼嘯的時候,它已經裹著雷霆之威狠狠撕裂敵陣,十支長箭就像十隻猛獸進了羊群,徒留滿地狼藉。
面對上萬人的軍陣,巨弩再狠那也威力有限,但是這玩意兒明顯超出了“秦騎兵”的預計,剛剛策動戰馬就受到迎頭一擊,他們勢頭一緩,許多人看著釘在地上的馬匹驚惱交加。
如果說八牛弩帶來的是割裂一樣的意外,那麼緊隨而來的滅頂之災則顯得更有衝擊力。
石彈到了,跳躍著碾過一路,連個人嘶馬鳴的機會都沒給他們留,血肉之軀在這一霎那,用骨斷筋折訴說著自己的脆弱,更加震撼的是,弩箭飛過頂多留下些許空當,石彈砸下來,一條長長的血路讓人望之觸目驚心。
有一有二,還都是未曾想到的距離上受到打擊,“秦騎兵”的衝鋒陣型逐漸開始亂了,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死無全屍或者釘在地上哀嚎的倒黴蛋,有“聰明人”仗著馬術稍熟一些,驅動戰馬左右騰挪著跑動,卻把整支騎隊攪的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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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虞周感覺更加無趣,這群敵人本來就是強行上馬,再沒有決絕的戰意和令行禁止的統帥,潰敗該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對方圖什麼,遂問道:“查清楚沒有,敵軍領兵者何人?”
“偽王吳廣麾下,偏將李歸。”
“吳廣?李歸?”
“正是。”
虞周想了半天沒有任何印象,繼續問:“這人性情怎麼樣?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戰績?”
燕恆聞言立刻擺出一副牛叉哄哄的表情,以“看爾乃插標賣首”的語氣說道:“吳廣麾下共有四將,乃是陳縣田藏、蘄縣李歸、銍人鄧說、陽城人伍徐,除了這四個人,餘者皆不足論。
但是我聽說田藏近來與吳廣不睦,鄧說、伍徐新進之人不足為慮,就是這個李歸,那也是驢屎蛋子表面光……”
前面聽著還算像話,越到後面越不掩飾鄙夷,虞周聽完作勢欲揮鞭,嘴上說道:“切莫輕狂驕縱,忘了我之前說的了?
探查情報者,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別把個人主觀摻和進去,你再說說,這個李歸之前有什麼戰事經歷?”
燕恆想了一會兒,嬉笑著回道:“沒有,要麼就是戰事太小,我們沒探查到。
子期你就放心吧,我還能心中沒數嗎?這種沒有戰事經歷的傢伙都能擔任偏將,可見吳廣所部也就那樣,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是軍中!”
“喏,都尉!”
騎兵更近了,儘管速度沒有提升到極致,儘管跑起來有些歪歪扭扭,後騎推動前騎,一個挾裹另一個,想要停下來也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決定的。
只是這樣的衝鋒在楚軍看來不僅毫無威脅,甚至破綻百出,跟送來上被砍殺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