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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認識的那會兒,虞周就覺得蕭何的長臉和某種動物有些像,特別是拉著臉說話的時候,總讓人想起“諸葛謹之驢”的典故,就是不知道他的幼子蕭延有沒有諸葛恪那份急智。
想到這裡,虞周藉助嬉笑掩飾失笑,故作輕浮說道:“長史,反正這裡沒有外人,你就透個底兒,我也好回去安撫軍心吶。”
蕭何翻了個白眼:“去去去,你家那麼有錢,自己墊上去。”
“這可不行啊,公帑私用頂多算是貪汙,拿私錢養兵可是大忌。”
“無妨,你把家財捐出來,老夫再用到你麾下,豈不一舉兩得?”
信了他才有鬼!
虞周臉色正了正,不再扯淡:“百姓們有無傷亡?無人違背約法濫殺吧?”
“百姓有一些傷亡,至於濫殺者,現在還沒發現。”
完全杜絕傷亡有點絕對,只要沒有刻意的濫殺就好,虞周點點頭,說了聲“我去找少將軍”便繼續往前走。
……
到了縣府,烏騅滿身是汗正在門口啃草,吃兩口吐一口,挑嘴的很,呂馬童一見他和燕恆,下意識的就往烏騅身側縮了縮。
虞周懶得理會,踏步就往前走。
“都尉,虞都尉……”
“陳先生,別來無恙,怎麼,你還沒走?”
陳餘尷尬的笑了笑:“都尉莫要取笑了,我想見項將軍,可是他們一直攔著不讓我見啊……”
“有事兒?”
陳餘左顧右盼。
“既然這樣,那算了吧。”
“別別別,虞都尉,你幫著陳某求求情,借給我數千精兵闖蕩一番,寄人籬下的滋味兒不好受。
我發誓,等在下有了一番作為,定與楚軍約為兄弟共奉楚王,永不兵戈相向!”
虞周打量了一下對面這個傢伙,心想這些所謂“名士”、“豪傑”的底氣都是哪兒來的啊?空口白牙就要借兵,兵是什麼?那是活人!是命,也是將軍的命根子!
一句永不兵戈相向頂什麼用?韓信有三不殺,最後不還是被一群女人拿竹子捅死了嗎?兵戈不相向,還有刀劍弓弩啊,真他娘會玩文字遊戲,當我傻的?
“此事容後再議,先生還是快回去吧。”
陳餘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悲天憫人、悲憤萬分、悲其不爭、眾人皆醉我獨醒,激動道:“我當項將軍與都尉乃是真心反秦,原來不過如此!”
說完之後,這傢伙梗著脖子仰望天空,一副等著別人羞惱駁斥或者虛心求教的姿態,無比噁心。
虞周制止了燕恆拔刀的時候,陳餘心中暗喜,哪想到接下來的話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楚軍所作所為不用你來評判,你也別想拿這當幌子滿足一己之慾,反秦等於借兵?你腦子怎麼長的?少他娘把這倆事兒往一塊兒摻和!我們熟嗎?”
“我乃……”
“你乃個屁,真有本事自己拉一票人幹去啊,沒本事在這鼓弄什麼唇舌?我大楚軍師子房先生乃是一介文士,照樣做出義刺秦帝的壯舉,你呢?看胳膊腿兒也沒殘廢,怎麼只會些魑魅魍魎的小道!”
“你……”
“我什麼我?是不是把你從鼎裡救出來,你就覺得我這人心軟好說話了?要滾趁現在,再過一會兒我改了主意,怎麼撈出來我再給你怎麼塞回去,權當遛狗了!”
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話語如同刀劍,狠狠的扎進陳餘心裡、刮在他的臉上。
人這東西真的很奇怪,前來出使的時候下了油鍋,他會涕淚齊流著掙扎求饒,怎麼狼狽都不在乎,現如今受到惡言惡語,陳餘臉青一陣白一陣灰一陣紅一陣,最後定格的激憤模樣,竟有幾分士可殺不可辱的決絕,不似作偽。
虞週一眼看透,補了一句:“滾吧,我接到的訊息稱,你那義父張耳跟陳將武臣近日領精兵北上,大有佔地為王之勢,你現在走說不定還能追上,好自為之!”
陳餘聽完一下子就動搖了,就像一無所有的時候可以耍盡手段、毫無顧忌,忽然得知家有薄財就再也難以豁出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