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諸侯盟,誰執牛耳”那樣,老頭的雄心已經變得赤裸裸,卻說到了每一個人心裡。
“那範老的意思是……”
“打!先打下彭城再說,近在咫尺之地忽然嵌入一支軍隊,老夫不信此二人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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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早就應該打了,他們如今佔據多個郡縣,我軍若想西進滅秦必須經過此地,與其到時候求人,不如現在威嚇一番再說。”
樊噲樂開了:“彭城,那不是離俺家越來越近,離三哥他們也越來越近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那位酈食其老先生是否盼著我們進軍。”
聽了虞周的話,范增心念一動,與張良對視一眼之後,老頭說道:“沛公那邊如何安排處置,虞小子自己做主吧。”
之前那番會面與接觸,虞周早就跟兩位謀者通氣兒了,現在做出這個決定也好,怎麼應付劉季全由他一人說了算,簡直不要太符合心意!
“好。”
范增的身體狀況不耐久勞,這番議謀,使得老頭子非常疲累,想到越來越錯綜複雜的局勢,他不敢休息:“去把陳餘帶來帳中,老夫要親口問他幾個問題!”
……
……
燕恆來了,帶來一個訊息,所以帶個人上來這種小事本不用勞煩虞周,他卻跟著一起出了營帳。
轅門外,一輛鹿車旁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青年,高的看上去穩重一些,大熱天站在太陽底下,嘴唇乾裂了依然站的筆直,腿邊豎著一個長布條,一看就是隨身劍。
至於矮的那個……或許應該叫做少年才對,手中荷葉呼扇呼扇,嘴邊的絨毛上一圈細密汗珠,時不時的抬起袖口抹一把,顯得很不耐煩。
見到這兩個人,虞週上前拱了拱手,對高個子青年道:“百里義士遠道而來,虞某在此見過了,辛苦,辛苦。”
青年同樣回之一禮,指著矮個子少年笑道:“久聞虞都尉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在下刑一墨,這位才是百里師弟。”
還以為青年是主事人,哪想到他們報的是少年名諱,從這兩個人的站位和名字來看,恐怕又是尊卑有序才鬧了這麼一出。
虞周不以為意,又是一番見禮之後,見那名少年不喜說話的樣子,遂輕聲詢問青年:“許壯士,這裡面是……”
“蒙夫人!”
話音剛落,一個三旬出頭的婦人掀開車門,微微頷首算是見禮,沒有說話。
蒙恬他老婆!蒙亦他娘!現在被秦墨的人送上門了,怎麼辦?!
找人往北送?蒙恬還沒脫難呢!扣作人質?除了蒙亦一家子誰還在乎這麼個婦人!
儘管來的時機有些尷尬,虞周還是很熱情的往裡招呼:“兩位一路辛苦,不如進營一敘如何?”
“喂,打敗相里那傢伙的就是你嗎?!”
語氣很不友好,一聽就是被慣壞了的熊孩子,沒等虞周說什麼,許一墨連忙解釋道:“都尉切莫怪罪,我這師弟很少下山不諳世事了些,許某這裡賠罪了。”
虞周打量了兩圈,發覺這少年眼睛裡都是缺心眼的神色而無傲慢之意,再看他年紀不大手上繭子不小,心知此人不是個嬌慣壞的性子,遂回了一句:“墨家兼愛簡禮,並不是見了人就像對待至親手足那樣隨意,你這樣子,很容易讓初次見面之人誤會的。”
少年百里眨了眨眼睛,一句話就讓虞周敗退了:“你這不是沒誤會嗎?!”
“咳咳……那是看在你師兄的面上,還有我觀人細緻入微……”
“哦,相里那傢伙是你打敗的?!”
虞周覺得自己找到對付小神婆的辦法了,一個纏人的熊孩子,當然是讓另一個噎人的熊孩子去治效果最好,而且面前這位看起來那麼皮實,傻都傻的不經意,簡直了!
不過……自己目前似乎沒有必要躲著小神婆啊,見都見不到,也許下次再見她都長大了。
想到這裡,虞周不自覺的摸了一把胸口的家書,心不在焉回道:“在下並未擊敗過相里鉅子,不輸不贏罷了。”
相里業從未做過主將,所以這麼說也不算錯,少年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一句:“他算什麼鉅子,把墨家全毀了……”
“二位,時下日頭正濃,要不我們進營一敘?!”
“不了,我等來此……”
“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