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對這樣一個本事有限、節操盡失的傢伙,虞周多說一句話的興趣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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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擔心的,是張良跟此人的關係究竟多深,又對韓國抱有多厚感情,弄清楚這一點,才好決定如何對待這位韓王信。
幾個念頭的工夫,項籍已經按捺不住上場了,剛一出手,虞周那群或桀驁或狡猾的部下便被扔了一地。
正是此時,虞周忽然發現有些今非昔比的地方,比如以前遇到項籍這種強人,童閭必定選擇騷擾迂迴消耗對方,等他力怯了,這才一擁而上掰老虎牙。
可是現在呢?齜牙的、咧嘴的、烏眼圈的、血浸齒間的、捂著胸咳嗽的……全都多了一股子迎難而上的韌勁兒,搖搖晃晃站直身軀,就以最純粹的硬碰硬對抗項籍!
也許是摔打了一段時間他們更強了,也許是張良的法子讓他們學到了彼此作風,兼顧楚人大膽與秦人堅韌,一個個如同亡命徒,向著新敵人飛撲而上。
抱住胳膊摟住腰的、騎在胸腹墜住腳的,眼看武戚整個人套在項籍腦門如同頭盔,虞周同樣蠢蠢欲動了。
打出來的交情是沒錯呀,如果自己一直冷眼旁觀,以後怎麼帶兵?更重要的是……對陣霸王很難得吶!
“撓他胳肢窩——!”
項籍一吸氣,虞周就知部下又得被扔一地了,頭臉不顧的提醒一句之後,他也合身飛進校場參與鬥毆。
這下子熱鬧了,本來眾軍士群龍無首,現在可好,見到軍主迴歸,這群傢俱渾身一震勁力一提,牢牢鎖住項籍以方便後來者下手。
“哈哈哈,子期,我看你這頓軍棍捱得輕了,還想再來一頓吧?項某可不是懼癢之人!”
是個人都怕癢,只是輕重緩急不同罷了,比如項籍這樣的繃緊渾身筋肉確實可以忽略,但也不是完全沒影響。一口氣還沒吸完,他便覺得稍有不適開始發力,腰腹一擰身子轉動,幾個傢伙就被飛速甩出去。
與此同時,武戚開始耍賴皮,藉著攀住腦門方便之機,他將兩手一錯捏住項籍鼻孔,嘴上喊道:“你們使勁兒啊,先把他絆倒了再說!”
虞周衝了一半,見到這個場景差點沒笑岔氣兒,飛快打過幾個手勢之後,他等著看武戚倒黴。
果然,捏鼻子對於項籍來說一時難以奏效,反而這種捋虎鬚行徑更容易激怒他,長臂抬起往下一扒拉,再用肩頭來個脆生的貼山靠,這一招,猶記當年吳縣城門就是如此毀掉……
“哎呀﹌﹌”
順手接住迎面飛來的人影,再忽略掉京劇唱腔似的慘叫,虞周手勢一變,腳下猛蹬帶起片片煙塵,直取項籍脖頸。
項籍更乾脆,擰腰抬腿做了個防禦姿勢,實則帶著腿上一人就要來個飛踹,這一下封住虞周進攻路線不說,眼看又要擺脫一道桎梏。
哪知道他快,還有早就瞄好的傢伙更快,腿剛一抬起,項籍就覺得腰上那人正在奮前撲意圖推倒自己。
“咿呀——!”
身上帶著好幾個傢伙單腿站立,項籍仍舊穩如磐石,他抖落著胳膊腿兒往下拿人的模樣,像是從菜園子裡摘了些瓜果,小心翼翼生怕磕壞了便不好吃……
確實是個變態吶。
憑著相互間的熟悉,虞周深知項籍身上極少有弱點,很多對於別人來說傷筋動骨的招式,打在他身上如同撓癢,這還是沒著甲呢,穿上寶甲更是強如魔神!
避開飛來一腳之後,他以一個砍肋稍微試探,緊接著一個內撥下勾直取項籍肘部麻筋兒……
……
……
“唉,大軍壓境在即,為何老夫感覺他們還未長大?”
“範老恕罪,依良看,這不才是您想要的嗎?”
嘆息一聲之後,范增臉上多出幾分欣慰神色:“說的也是,簡單之人總比複雜之人更可控。”
張良倒滿茶水:“問題是子期師兄不簡單,所以您擔憂了?”
“算是吧,他不像你這般純粹,同樣是清淨無為的道家學問,到了你這可以修身養性親近自然,在他那裡,老夫可以感受那是作為一種底氣存在的。”
“範老,我也沒有您想的那麼寡慾,否則的話,現在何必醉心軍事對抗大秦呢。”
“就像那個韓信?”
張良送上茶水,低垂著雙眼:“韓王后裔,在韓地還有些號召力,應該可以用上。”
范增慢條斯理的嘬飲,喝一口嘆一聲,盞茶之後,他才看向張良問道:“三晉之地,你看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