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根據啊,這場戰敗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大秦強軍什麼時候輪到一夥反賊隔三差五擊敗了?還這麼輕而易舉的,一個都沒跑?
也對哈,陛下一向優待軍爵之士,想不到天下剛剛安定數年,他們就騎不得馬、打不成仗了……
你傻啊,有錢了誰還賣命?不得喝點小酒找點歌姬啊?蒙恬?蒙恬怎麼啦!也是個沉迷酒色的傢伙,我聽說啊,前段時間北地出了個孟姜女,沒事就哭哭啼啼的,把城牆都哭垮了!
還有這種事?為什麼啊?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蒙恬對人家做了什麼唄,他們九原軍監築的城牆一觸即塌,可見多麼不用心了,徒費國帑啊!人垮了,牆垮了,大軍也垮了!
嗯…有道理。
就你一個人知道,出去可別亂說啊!
……
聽著這些風言風語,涉間只覺胸膛裡有一把烈火,他很少到咸陽,進入王宮更是頭一回,從不知人心可以髒到這種地步。
道聽途說就將一位邊防大將抹黑成這樣子,天理何在!
李斯聽得津津有味。他甚至制止了想要維護肅靜的御史大夫,垂下頭,掩飾自己欣喜的目光之餘,等待皇帝發話——陛下不是很有火氣嘛!這下好看了!
可惜李丞相一番“苦心”,皇帝一句都沒聽進去,自從“全軍盡沒”四個字冒出來,嬴政不得不重視這夥反賊。
一次可能是偶然,那麼兩次呢?還不能說明賊軍戰力強勁?上一回王離吃了輕敵之苦,這一回呢?有了墨家相助的九原騎還不能克敵制勝?
楚人,楚地,楚軍,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但使王翦將軍還在該有多好……
回過神來,嬴政對著朝堂掃視一圈,那些口乾舌燥的傢伙仍在喋喋不休,讓他忽然變得意興闌珊。
“除了會稽戰事,眾卿還有什麼政事稟奏?”
這麼大事兒還不是事兒啊?虧了上朝之前大夥擔心皇帝經受不起打擊呢,敢情他的心思全在長生不老上面,不看重這個了是吧?
群臣肚子裡嘀咕,身為百官之首的李斯又出列了:“陛下,臣以為……”
“那就退朝吧,涉將軍,你隨朕來。”
“……”
“……”
什麼人能進內宮?宮人!什麼男人能見到內宮的模樣?宮禁衛士!
一句話的事兒,這個例子破了,可是沒人敢去提醒,因為皇帝已經發過一次火了,都說傷病之人喜怒無常,更何況這是一位本就無比酷烈的君王?還是別觸這個黴頭了!
這其中,最難受的便是李斯了,生生打斷話語不要緊,從幾次三番的小小細節之中,他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皇帝不知道丞相和罪將哪個更親近?怎麼可能!那麼作出此舉是什麼意思呢?
李斯跪坐在原地沒動,還沒想完,剛才熙熙攘攘的朝堂頃刻間空無一人,搖了搖頭,他準備起身回府繼續琢磨去。
“李丞相留步。”
轉過頭,是一位從沒見過的宮人,他疑惑道:“可是陛下傳召李斯,有什麼話要說?”
宮人左右看了看,俯在李斯耳邊低語幾句,說完之後,那人行了個禮,開口道:“丞相務必當心,但願是我等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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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點頭:“跟中車令說一聲,他這個情老夫承下了!”
宮人再度左顧右盼一番,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