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小胖子的肥臉一下子癟了:“別胡說……我跟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都不利索了,還說不是那樣,蒙誰呢,我都快成親了,你怎麼還不開竅,對了,記得你是變聲最晚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虞子期我跟你拼了……”
小胖子張牙舞爪撲來,竹條解放了,又是給他狠狠清醒兩下,虞周有點鬧夠了,正色說道:“趕緊成個家,好過讓叔母繼續擔心,說說看,那個女子什麼來歷,竟然讓你毫無信心。”
“她……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反正項大哥也沒目標,我急什麼。”
龍且這一說,虞周也是暗自咂摸,對啊,看他們項家的基因鬚髮旺盛,應該發育挺早的,怎麼項籍一直沒開竅?是他那性子太直,所以有了盲區吧?
“你還管得了羽哥?算了,我跟你說啊,最近千萬別胡鬧,不然秦軍順著摸到山上就麻煩了。
秦人已經封鎖了通往會稽之路,我正在想辦法,咱們得去吳中跟大夥會和,只是師父不在,這裡婦孺眾多著實不讓人安心。”
龍且再次擺出欠揍的神情:“魏老的事兒你放心吧,再有幾天他就該回來了。”
虞周臉色一沉:“你都好久沒回山了吧?從何得知師父行蹤?”
“我可以想啊,他曾跟亞父說過……唔……這事兒不能說。”
“嗚——啪!”
“哎呀……你怎麼又動手,我要反擊了啊……別……別打了,真不能說……”
……
……
歙縣。
經歷了最初的動盪不安,蓋著皇帝玉璽的詔令傳遍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確實遇刺了,但是現在已然無礙。
只以嚴法治國硬朗有餘柔和不足,可也催生了這個帝國奇快的效率。
吳縣有變的訊息嬴政尚不知情,會稽周圍已經做好戰備,郡兵,私兵,遊檄,到處逛著查驗符致。
整齊的黑衣,不時飛奔的戰馬,許許多多明顯不屬於本地的生面孔,操著一股子秦腔,讓人不敢多問。
彷彿低沉不散的陰雲。
天下早已禁酒,擋不住有那偷喝的熱情,能與禁律相抗,首先得有一個好膽量,比如這家暗門子一般的酒肆,像賊窩更甚於買賣人家……
行腳人沒那麼多講究,粗席一坐就是吃喝,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跟那外面的軍兵也不相符的,是在窗前的一家數口。
看上去方正嚴厲的中年男子,有些惴惴不安的婦人,三個小大人一樣皺著眉頭的少年,勾勒出一片愁雲慘霧。
同處一席的,還有一個搖頭晃腦專心品酒的老者,以及不知愁般咯咯亂笑的小丫頭,又與另外五人的心情大相徑庭。
“師父,咱們快到了嗎?”
看上去就是個嬌養的,即使一身粗裝,也是掩不住小姑娘那股子靈氣,唇紅齒白眸子亂轉,一伸手,往那老者嘴中遞上一個果子。
“唉喲……真是好囡囡,比你那混賬師兄有良心多了,老夫有福,老夫有福啊……”
老頭的老臉笑成了菊花,看年紀七旬有餘,居然還是一副好牙口,香榧連轉幾下就已不見。
“莫負……休對魏老不敬……有禮經雲……”
“無妨無妨,老夫就喜歡這真情實意的,禮儀什麼的,見鬼去吧,哼,比那混小子有良心。”
婦人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接,看了一眼自家夫婿,發覺他竟恍若未聞,暗自悶惱。
“得見國老已是造化,區區虛禮確實不值一提,許望這裡先行謝過救命之恩。”
魏轍捋著鬍鬚,頭也不轉的看著那丫頭片子,回道:“莫要謝我,如此劫難,你家小女也能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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