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子期說的沒錯,打仗嘛,除了士氣就是錢糧,狹路相逢勇者勝前提,是你不要被拖垮了。”
“你覺得我們能夠拖垮吳中?”
司徒羿搖頭:“吳中太大,恐怕不行,但是我們可以拖垮殷通,如果秦皇知道有人舉兵,想想看,第一道命令,是不是得讓殷通速速平叛?”
項籍點頭:“確實如此,只是此計不合我意,咱們必須另謀良策,最好能與秦軍儘快生死相決。”
看到盔甲外面罩著的素衣,司徒羿有些猶豫:“項大哥,範老惱怒你不聽他言,這軍中一個年長擅謀之人都沒有,如何想出那麼多良策?”
樊噲不耐煩道:“哪來那麼多算計,依俺看啊,有的打咱就打,秦人認慫了,咱晃一圈就回去也沒啥!”
幾人聽完都是苦笑,這憨人,自從大楚旗幟立起的那一刻,他們就已不再是流寇,進退須臾那是四處劫掠的山賊乾的事情,軍隊要照顧的東西有許多,比如軍心士氣,還比如領兵將軍的威望榮辱。
果然,項籍眉頭皺起:“此計萬萬不可,不如這樣,項某親自前去叫陣,就只有我一個人,不信那殷通還縮著頭!”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城牆上面萬箭待發,這要稍有個閃失,我們怎麼跟項叔父交代?
再者說了,就算你引得秦人開了城門,他們一擁而出,一人之力如何相抗?”
要是虞周在這,保準得說司徒羿這種勸解就是火上澆油,項籍多傲氣啊,果然,聽完之後,重瞳圓睜如鈴:“能傷項某的,不可能生在這座城裡,且看我去叫陣!”
話剛說罷,他也不待幾人回話,掛起明晃晃的鎧甲騎上烏騅,兩腿一夾韁繩一拉,烏黑的戰馬一個人立,四片雪花頓時運步如飛。
“駕——!”
說是人如蛟馬如龍都算貶低,項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塊頭大,幾乎看所有人都是俯視,再加上丈餘高的烏騅,這一人一馬幾乎帶著睥睨眾生的神情來到陣前。
看到自家將軍親自前來,眾位軍士讓開道路,後面的司徒羿他們追來想去勸,誰想烏騅回身踢踏,漫漫塵土迎風飛揚。
“我乃楚人項籍,誰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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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動靜有點大,殷通也注意到了,他正愜意的在城頭擺著案几,隨口就問:“城下之人有何來歷?”
旁邊的長史也算知曉內情,急忙回道:“府尊不可小看,此人力大無窮,曾經大鬧郡守府,上任郡守李田便是因他獲罪。”
“嗤——李田,那個廢物,如何跟我相比,獨自一人叫陣,也太囂張了,何人與我拿他?”
“府尊,還是再看看,莫不是什麼陷阱?”
“混賬,被這幾百人堵了數日,陛下的責令已在路上,你是要我跟那李田一樣背個無能之名嗎?”
“卑職不敢……只是……只是……”
這位長史也是會稽官場的老人了,見識過項籍神力,天下的重瞳兒就那麼一位,他想忘都忘不掉。
就在這時,城下再起變故,四五個少年似乎是那項籍的同伴,爭相擋著他的馬頭,七嘴八舌說道:“項大哥,別鬧了,這幾百人還要聽你發號施令,對陣一城一邑,非一人之力也,快回去……”
“是啊是啊,快回去吧。”
項籍火起,再次一扯韁繩,烏騅前蹄高舉嘶鳴聲聲,聽得城頭殷通心中大癢,不是所有的千里馬都那樣顯眼,但是烏騅這馬,只聽聲音就知不凡,這要是擒獲了,自己騎也好,貢獻給陛下也好,總是一番好去處啊。
“快,誰來與我拿下此人!”
“府尊……此人兇悍不可擅開城門!”
“混賬,真當他是天神下凡不成,我看你是被賊寇嚇破了膽,兇悍,那就不用講規矩了,一擁而上,拿下此人!”
項籍憋的難受,殷通何嘗不是,憋了這麼久,整合吳中的軍民議論紛紛,說他還不如上任李田,怯戰無膽,果然不是老秦人。
現在城下單人單騎,馬是寶馬,看那樣子幾人還在內訌,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咯吱——”
吊橋徐徐放下,城門緩緩而開,黑衣玄甲的秦軍露出猙獰面目,向著城下少年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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