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數年之前,十幾頭狼就是致命的殺手,但是對於現在的虞周,它們成了最好的傾瀉怒火道具。
虞周特意把狼王留到了最後,因為他怕領頭的一死,這幫狡詐的畜牲會一鬨而散。
就像兩軍作戰很少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一樣,那頭狼王也不是傻的,當虞周殺傷第一匹狼的時候,它們兇性大發,當越來越多的山狼倒下時,頭狼的一聲長嚎終於讓它們解脫,紛紛四散奔逃。
虞周惱它們欺負小然,殺的興起哪肯罷手,仗劍衝著頭狼衝了過去……
等那畜牲蜷縮成一團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時,他才覺得心裡好受些,舉目望去,遍地都是狼屍,身後的哽咽聲小了許多,獨音躁動著胡亂踢踏。
虞周擦拭完狼血,又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輕柔的呼喚:“小然……?沒事吧?”
想像跟現實差距太大,小姑娘已經嚇壞了,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發現群狼已經伏誅,外面只有那個讓人安心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的哭起來。
“嗚嗚……子期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自己亂跑……”
軟軟的身子撞了個滿懷,抓著自己衣襟的小手還在顫抖,虞週一邊摩挲小腦袋安撫著,一邊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看完一圈之後,發現並無血跡,心中的不安大大降低。
“乖,不哭了,沒受傷吧?”
“嗚……沒有,不過,好多血……獨音身上好多血……”
虞周疑惑的扭過頭去,發現那傢伙已經悠閒的啃上草,見自己去看它,還打了個響鼻算作招呼,怎麼都不像受傷的樣子。
保險起見,他又仔細看了一圈,發現它身上的血跡大多在前蹄,顯然都是踩踏山狼留下的。
“沒事的,它也沒事,你這小丫頭,好端端的跑什麼,就算捨不得大哥也不能這樣啊,大家找你都找瘋了……”
小姑娘把頭垂的很低,埋在虞周的胸口不敢出來,似乎這樣就能聽不到躲得開所有責備,像個顧頭不顧尾的幼獸。
“子期哥哥,我下次不敢了……”
“記住,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跟你大哥商量,我們即便不同意那也有充足的理由,千萬別自作主張,你看看這次,萬一我晚來一步……”
小女孩兒不敢反駁,輕輕嘟囔著:“誰讓你們都要走……”
“你說什麼?”
“沒事,我是說……子期哥哥怎麼來的啊?”
“山上找遍了沒你的蹤跡,我追上你大哥他們,換了匹馬就往這趕,還好獨音的蹄印特別,也是蒼天有眼,我到現在還一身冷汗呢。”
小臉上劫後餘生的安心愧疚一瞬間就褪了下去,像吃了黃蓮一樣的苦澀慢慢爬上來:“啊?大哥也知道了?”
看項然平時文靜又細膩,怎麼這會兒什麼後果都沒想呢,虞周有心逗逗她,沉著臉說道:“還說呢,如果你真的自己跑到五湖,你大哥不也得知道嗎?再說了,你怎麼把項伯父忘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急成什麼樣了。”
小丫頭再度使出遁法,把頭往虞周的胸口一埋,一邊來回搖一邊耍無賴:“不聽不聽……爹爹那裡子期哥哥幫我擋著,反正……就是這樣。”
“反正我沒少替你捱打吧,臭丫頭,我現在可是束髮了。”
“有什麼分別嗎?”
“當然有了,束髮之後就算成人了,再被按在地上打板子多損顏面,而且……長大之後又多了個權利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