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頭並未答他,看著蠶繭一樣的虞周說道:“有孝心是好事,可既然你的叔伯給送來了睡囊,你為何不用,這下染了風寒,活該!”
虞周掀開個口子往身上一看,一個紅印一個紅印的,就聽魏老頭繼續說道:“先將藥喝了,老夫昨日給你施了艾灸,寒氣已然去了大半,剩下的需要好好將養,逞能的小子!”
虞周這才放了心,不是水痘就好,這年頭生個病簡直生不如死,喝著又稠又苦的不明液體,隨即問魏老頭:“這個睡囊更精緻些,我想留給自家妹子的,我那幾個兄弟昨日來過,他們沒出現什麼不妥吧?”
“你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放心,那幾個混小子能吃能睡,正被季三操練的欲仙欲死呢。”
“那然然那裡……”
“真當全天下沒了你就不行了麼,有老夫照應著,項府也另外請了人手,你還是擔心你自個兒吧。”
魏老頭氣咻咻的,我老人家忙了大半夜,你一句問候都沒有,還東拉西扯的,剛才說那睡囊的一片孝心也是一廂情願了,還以為是給我預備的呢。
喝完藥,沒了後顧之憂的虞周愣愣的望著屋頂發起呆來,這麼一閒下來,他才發現這個時代無聊的緊,除了直挺挺的躺著無事可幹,哪像後世空調吹著電視看著,越是心思活絡的人,越受不得寂寞之苦,難怪韓信坐牢的時候都自個跟自個下棋玩。
魏老頭正搗著藥草,一回頭,發現虞周那雙病懨懨的眸子一下子清亮起來:“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虞周有點遲疑不定,自己對這個世界到處不滿意,工具不滿意,造!吃的不滿意,我來!酒不滿意,蒸!是不是有點過於出頭了?看著魏老頭警惕又猥瑣的老臉,管他呢,正好有個大頭的來扛了。
“恩師,徒兒病中實在無趣的緊,不如對弈兩局如何?”
魏老頭腦子裡警鈴大作:“你又想怎麼坑我?”
“師父這是說的哪裡話?”
“呸,小東西,聽聽你剛才說的,你從沒用這麼尊崇的語氣跟我說過話,肯定是又冒什麼壞水了。”
“徒兒初見你的時候可是一點冒犯都沒有的,還給了你一大包餅金。”
“你還有臉說,就你那假模假式的賊心思,少拿來氣我,你是不是想拿回餅金?不cd是我的了!”
“師父……”
“別叫的那麼親,你還沒正式拜師呢,我這給你準備藥呢,休要煩我,滾滾滾……”
“徒兒心念師父搗藥辛苦,特意想了兩個主意幫師父解悶。”
“說說看。”
“一局棋一金。”
魏老頭上上下下打量了虞週一遍:“你現在身無寸縷,有一金麼。”
“我可以給師父洗衣做飯。”
“不成,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最多隻值一錢。”
“兩錢,兩個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