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爹你糊塗了吧?!”
“混帳東西,當著老子的面就這般沒大沒小,你皮癢了吧?”
“不是,哎呀,別打啊爹,這種事實在是聞所未聞啊,哪有讓這麼丁點的孩子治傷的道理,我覺得我都比小周經驗豐富!”
老曹抽打了幾下兒子,扶著傷腿道:“你?你何時學的歧黃之術?”
大江躲得遠遠的才細聲說道:“不是啊,我說的是我有好幾年的瘸腿經驗啊!”
老曹頓時氣的是三尸神暴跳,瘸著傷腿就要去追小瘸子,大江見勢不妙早躲了,暴怒的老皮匠恨恨的將鞋子扔向兒子喋喋不休起來:“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東西,滾過來,老子有正事要說,你少打岔,聽完再說。”
見父親一臉認真的要說事,大江磨磨蹭蹭的靠過來。
老皮匠頓時翻臉又是一頓暴抽,等到氣順之後,才對兒子說道:“兒啊,為父也知道此事確實有些欠妥,可是,其一,虞娃兒信誓旦旦,不像是無的放矢的樣子,聽天由命不如讓他放手一試;其二,人無信不立,我之前就答應過虞娃兒,不可反悔。”
皮匠見兒子還是不為所動,厲聲道:“難道你要為父做那無信無義之人,死後都埋不進祖墳麼!”
這話一出,大江不敢接了,勉強的點點頭,算是應了。
“去叫虞娃兒來吧,等等……”老曹直起身子,摸著兒子的臉頰,眼圈一陣一陣的發紅。
從未有過的慈愛眼神直讓大江發慌,心頭一個勁兒的泛酸,抽了抽鼻子,剛想說些什麼,結果猝不及防就捱了老曹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面對疑惑不解的兒子,老曹道:“從小到大,我打過你幾次耳光?”
“兩次,第一次是娘走的時候,我守夜打瞌睡,打翻油燈,差點釀成大禍。”
“那你記好了,你這輩子第二次捱打,是因為為父要你記住,以後,再苦,再難,再也不要將你的兒子置身狼口!”
大江強壓著想哭出來的衝動,向著父親長長的一稽首,哽咽道:“兒子謹記,日後定當以此為家訓。”
老曹揮揮手:“去吧。”
※※※
虞周再進屋的時候,屋裡氣氛很沉悶,像是生離死別一般,大江的面頰上還有個掌印。
“虞娃兒,大江這裡我已經說通,你來檢視我這傷口吧。”
老曹很忐忑,畢竟虞週年紀擺在那,老曹也很厚道,只說檢視傷口,還是給他留了退路。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虞周淨過手,一點點的撕開層層布條檢視起來。
傷口很嚇人,幾個牙印深可見骨,周圍隱隱有些發暗,小腿肚子上更是被撕開一個長長的豁口,皮肉外翻,望之可怖,草藥效果有限,還在往外滲血。
虞周皺著眉頭,比起那道豁口,虞周更擔心那幾個發暗的牙印,傷口又小又深,怕是不好清理。後世能用得上的知識也很有限,因為這樣的傷口讓後世來處理,首先想到的就是雙氧水和疫苗,自己去哪裡弄啊。
過去了心裡那道坎兒,老曹反而看開了很多,居然拿自己打趣虞周:“怎麼樣,虞娃兒,沒被傷口嚇壞了吧?有辦法沒?”
結果虞週一張嘴,就讓老曹和大江直呼後悔:“辦法是有,只是曹爺爺要吃很大苦頭,這幾個小傷口,要切開放血重新處理。”
“虞娃兒,你莫不是說笑?那麼大的豁口不說,反倒是對幾個小傷口大動干戈?”
“爺爺,莫要看這幾個傷口小,你看,傷口周圍隱隱發黑,可能便是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