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之後,她再未踏出過庭院,自然也就沒有見到過喬管事。平日裡也不見這位喬管事與前輩他們有什麼往來,不知他今日突然到訪是為何事?
墨七絃對那喬管事的印象不錯,因為那一夜喬管事是與雲錦和墨洛城站在同一個陣營!
不過印象好歸印象好,她卻也不能就這麼讓他進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說來無情,可對於喬管事,她還沒有到毫不防備的地步。
她自己如今半死不活,前輩的傷也還尚未完全康復。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前輩有傷在身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想到此處,墨七絃抬步走過青石小徑,來到院門處開啟院門,院外正站著一襲藍衣的喬管事,他神情淡然,見到墨七絃開啟院門,唇角微揚,絲毫沒有仗著修為面露倨傲,也沒有對墨七絃不開啟禁制只開啟院門的舉動有絲毫不悅。
墨七絃禮貌的拱手行禮,輕聲道道:“晚輩見過喬前輩。”
喬管事微微頷首,語氣溫和的道:“墨小友。”
墨七絃唇角微揚,道:“真君和五哥哥正在閉關,不知喬前輩到此所為何事?若是喬前輩不介意,晚輩可代為轉達。”
喬管事聞言抬眸看了眼因為禁制的原因,而顯得模糊不清,神識無法探查的庭院,眸中閃過一抹失望,隨即又溫言道:“那就麻煩墨小友了。這是給墨道友的,哦,也就是墨小友的哥哥。”說著手腕一翻,一個儲物袋出現在手中。
墨七絃探出雙手禮貌的接過,盈盈淺笑,道:“喬前輩放心,晚輩必定親手呈與五哥哥。”
喬管事微微頷首,又深深凝望了一眼模糊不清的庭院,緩步離去。
墨七絃關上院門,打量著手中普通的儲物袋,大步向院子裡走去。
還未走到院子裡,便見卿不離的修煉室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一襲黃衣的翩翩少年郎。
卿不離見到從院門處走進來的墨七絃,神色一怔,隨即抬步走到院子裡。
墨七絃拿著儲物袋大步走到老楓樹下落座,瞥了眼卿不離看向自己的目光,無精打采的揮揮手道:“別瞎尋思了,剛剛雲來堂的喬前輩來了。”
卿不離一怔,摸了摸鼻子,他尋思什麼了?他雖然驚訝墨七絃怎麼從院門走過來,可也沒想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他是無聊的發黴了要去一一探究?要是旁人,他估計連好奇心都省了。
不過眼下他更好奇乃至驚愕的是,墨七絃怎麼能用這麼正經的語氣主動和他說話?難道此刻她不應該是夾槍帶棒,和他唇槍舌戰一番,把他氣的吐血之後,便拍桌仰天狂笑三聲嗎?
卿不離有些發怵,反而探究的看向墨七絃的神色,心中盤算著這臭丫頭又在耍什麼花樣!
墨七絃有些心不在焉的坐著,似乎也不曾發覺卿不離那解剖似的目光,只單手託著下巴,眸子毫無焦距。
卿不離摸了摸下巴,又靠近了一些,最後索性伸手戳了戳墨七絃的肩膀。
一道勁風襲來,卿不離身子在空中一轉,靈巧地避開。穩穩當當的端坐在石桌對面,看著雙眸閃著兇光的墨七絃,他安然的拂了拂衣袖,頓時覺得身心舒暢。
墨七絃心煩意亂,無心與卿不離糾纏,只狠狠地瞪了一眼嘚瑟的就差吹口哨的卿不離,又轉了方向單手託著下巴,繼續神遊天外。
卿不離難得的看到墨七絃也有神思恍惚愁眉苦臉的時候,當下一揮衣袖,一壺靈茶鋪就在石桌上,捻起一盅靈茶,小小的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