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卻腳下生風,越走越快……
出了徐氏宗祠的院子,郝甜卻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
先前連只鳥都沒有的院子外,此刻卻跪了一地的人,瞧著這些人的打扮,應該是徐家的家僕。
這些人是看到宗祠方向閃耀著金光,才紛紛跑了來。
“哎……家主,您先別急著走啊!”族長和四位族老相互攙扶著追了過來。
“太吵,嫌煩。”郝甜的目光掃向五位老者的身後。
老者們自然知道郝甜指的是二房一家子喊冤喊得她煩了,他們也嫌煩。
“還有,我肚子餓了!”郝甜說得理直氣壯,態度有些囂張,大半天米水未進,她肚子餓是真,但她說這話的主要目的是試探,她很想知道自己這個家主,在五位老者眼中有多少分量。
若是他們只是把她當擺設,那她才不要當著勞什子家主,又不能就鎮國公府於水火!
“那就先去吃飯。”族長聽見郝甜喊餓,想起她在天牢裡待了大半日,確實會餓。他的眼神與四位族老交匯,一番資訊傳遞之後,只道一句:“遠山,送家主去梧桐居。”
遠山,就是先前那個馬車伕,他跪在院外,聽得族長吩咐,應了聲:“是。”
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郝甜身邊,恭恭敬敬地說:“家主,請。”
郝甜的眼神在五位老者和跪了一地的家僕之間來回掃視一番後,沒有說話,跟著遠山走了。
待這二人走遠,族長一臉嚴肅地對四位族老說:“去青松堂議事。”
四位族老點頭。
“都起來吧!今日之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各自心裡掂量著,都下去吧!”族老的這番話,是對跪了一地的家僕說的。
“是。”一眾家僕齊齊應聲,從地上爬起來,其中五人上前扶住五位老者,其餘的人就快速退散了去。
老者被各自的僕人攙扶著,前往青松堂。
待他們走後,徐丞相才被兩個兒子從宗祠裡扶著出來,徐珍純和徐寶純攙扶著徐夫人走在後邊,大將軍王走在最後,一行人往西邊方向而去……
卻說郝甜跟著遠山從徐氏宗祠到梧桐居的這一路,遠山恭敬且沉默無言,郝甜雖有滿腦的疑問,卻也都憋著,這個時候,多看少問,才是明智的。
所以,郝甜什麼話也不問,端著一派沉穩淡定,只打量四周的景物。
郝甜目之所及,全是蕭條衰敗之景,莫名有種淒涼頹喪之感。
等進了梧桐居,景色依然不變,都是衰敗的草木,與冬天這個時令無比輝映。
“家主可需要沐浴?”遠山把郝甜領進正堂的時候,才開口說了句話。
郝甜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伺候家主沐浴。”遠山指了指靜立在正堂的一排家僕中的兩個小丫鬟。
這些人抄小路回的梧桐居,是以,先於郝甜二人趕到,一回來,就等在正堂裡聽候吩咐。
“家主,請隨婢子來。”小丫鬟之一恭敬開口。
郝甜跟著去了浴房。
其實郝甜心裡很是著急,洗澡什麼的,都可以放在一邊,因為鎮國公府的人還都被關在天牢裡,她此刻只想把她們救出來。
但是,眼前的事,不是她可以控制。
郝甜知道,當她說肚子餓試探的時候,族長就順水推舟送她到梧桐居,想必除了不能怠慢她,更重要的是他們幾個老者還有要事商議,正好趁機把她支開。
郝甜囫圇泡了個澡,洗去在天牢裡沾染的腐敗血腥氣息,再簡單地吃了點東西。
沒人來打擾郝甜,連伺候的僕人都不多說半句話。
郝甜讓小丫鬟把吃食撤下後,房間裡就剩她一個。
她目前所在是梧桐居的主院正房,屋子裡陳設古色古香,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郝甜坐在黃梨木圓桌邊,拿出那一方青銅八卦盤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