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郝甜被幾個眼露精光的耄耋老者瞧著。
原先跪在郝甜的右手邊的,全是二房的人。
徐丞相打頭,他的後邊是兩個青年男子,這二人郝甜沒見過,猜測是徐丞相的兩個兒子。
二人之後是徐夫人、徐寶純。
郝甜都是在賞菊宴上見過的。
徐寶純之後,是徐珍純和大將軍王。
郝甜看到大將軍王有些意外,但想到他是徐家的女婿,徐珍純已經被扶正,是大將軍王妃了,那麼大將軍王進徐氏宗祠也說得過去。
這一大家子就是二房的嫡系主子,徐丞相的庶子庶女卻沒有來。
這群人現在都忙著關心被砸暈的徐丞相。
而跪在郝甜左手邊的,是四位老者,加上那位族長,五人看著郝甜的眼神,複雜極了。
“拜見家主!”五人交換了眼神之後,異口同聲,動作一致,向郝甜行了個繁複的大禮。
“不!我才是家主!”徐丞相已經被徐夫人狠狠地掐人中掐著醒了過來,他聽到五位老者同時拜郝甜為家主,立馬就不淡定了,他一邊呼喊,一邊撲向郝甜,想要搶郝甜手裡的青銅八卦盤。
郝甜身子一閃,由跪改站,已經隔著徐丞相一丈遠。
她的動作利落,就是站起來後有些身形微顫,因為跪得久了,腿發麻。
“住嘴!宗祠重地,豈容你喧譁!”族長又是一句呵斥,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對二房進行呵斥了。
五位老者相互扶著也站起身來,一個個都是顫顫巍巍,他們的情況比郝甜只差不好,畢竟年紀大了。
只不過,五人相互借力,倒是很快站穩身形,都是背脊挺得筆直,頗有一種老松長立,剛直挺拔的風骨。
“族長……”徐丞相緩了語氣,“我才是家主,是得了您和四位族老認可的,並且,這掌家令也是我的,先前分明是在我的身上,是她不知用了什麼邪門的法子搶去的!”
徐丞相指著郝甜,很是氣憤。
郝甜先前只看到徐丞相的側臉,這下才看清他的正臉。
圓盤子臉,五官偏小,還都擠在一堆,額上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眉毛和鬍鬚也略顯暗淡,沒有光澤。
這不過就是一張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臉,要說唯一有特色的,該是他那一雙閃動著算計精光的吊角眼,然而,他好似最近睡眠不佳,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精明中帶著疲憊。
徐丞相為自己辯解,徐夫人也立馬出言幫腔,“族長,此事過於蹊蹺,還需謹慎探查清楚為好。”
這話,說得委婉至極。
徐丞相的兩個兒子也想出言幫腔,卻被徐夫人的眼神制止住。
至於徐寶純,她先前被族長呵斥,還威脅要請家法,此時已經怕得不敢做聲。
而徐珍純和大將軍王,倒是隻跟在一旁,二人都沒有張口的意思。
郝甜就靜靜地看著,不發表任何意見,任由二房一家子蹦躂。
族長看向二房,目露失望,“二房家的,當初我們五人為何推舉你當家主,你心知肚明。今日,掌家令擇主,大家看得清楚明白,徐氏一脈的傳承,向來以掌家令為尊,這是祖宗傳下來的祖訓,徐氏族人皆不可不遵從!”
別看族長已經是個耄耋老者,但他的氣勢外放的時候,威壓依然是強不可擋!
郝甜忽然對這個族長心生敬畏,更對徐家數百年的底蘊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