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還是沉重的心情被他這一攪合變得輕鬆自在,在欺負熟人這種事上雲奕向來是綽綽有餘。
韋羿老大不情願地接過了算是賠禮的花生酥,往嘴裡惡狠狠塞了一塊,朝她翻白眼,“祖宗你這又唱的哪一齣,閒來無事心血來潮上我這演父子情深來了?”
“多吃點,”雲奕慈愛地看著他,幽幽感慨道,“父愛如山啊。”
韋羿險些一口花生酥當場噎死。
玩笑過後,雲奕臉色正經了些,讓他幫忙盯一盯京中的動靜,特別是百戲勾欄那邊。
韋羿知道孰輕孰重,心裡唸叨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哼哼兩聲答應下來。
不過他好奇另一件事,“哎,那啥魔教是不是又作死了?擄走那麼多小孩,南衙那邊出動了不少人呢。”
雲奕不自覺舔了舔犬齒,“晏子初已經在找了,他們跑不了多遠。”
又將凌肖捲進來了麼。
南衙禁軍那麼多人他就不能閒一閒嗎?一個副都督哪那麼多事。
“回神,”韋羿在她臉前揮了揮手,“想啥呢你。”
雲奕一把拍開他的手,嫌棄道,“想那麼多小孩藏哪去了,最近幾天你把眼睛擦亮點,腦子也放機靈點,別被人給忽悠了。”
片刻前還被她忽悠一通的韋羿沉默一瞬,面露屈辱,乾巴巴說了聲知道了。
臉上用脂膏捏出形狀後還上了層假面皮,雖說是薄如蟬翼卻不怎麼透氣,雲奕沒再久留,拍拍屁股駝著背慢悠悠走了。
韋羿捧著半包花生酥低著頭,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神色漸漸變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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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中混跡多年的類似野獸的直覺早早做出預警,今日與雲奕一見更是確認了可能。
魔教,喋血教,這幫兔崽子還敢露頭?!爺爺我不非得摁死他們!
一想到那四十四個孩子韋羿眸中異色翻滾,再也坐不住,索性收攤回家,抄上傢伙什幹起了老本行。
雲奕假扮老伯得心應手,啞著嗓子跟賣點心糖果的老闆討價還價,滿臉心疼地從一塊舊手巾裡摸出來銅板付錢買了兩包桃酥一包綠豆糕。
走的時候還嘟囔著下次可不能慣孫子了。
他身旁聽到這話的人會意一笑,登時明白這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長輩。
百戲勾欄中平白無故被佔便宜的兩人尚且不知,一個正在認認真真地編竹簾,一個正低聲溫習今晚要講說的故事。
還在自己位置上發光發熱的舊簾子被人從外面輕輕撥了一下。
屋子裡兩人齊齊抬起了頭。
白花花的日光中一個佝僂的人影站在外面,低著頭在竹簾上摸索,像是眼神不好找不到可以拉的門繩。
這誰啊?不認識吧,扎朵下意識扭頭去看哥哥。
期間竹簾又晃動了幾下,扎西皺了下眉,溫聲道,“扎朵,去把簾子捲上去。”
扎朵乖乖應了,放下麻繩去捲簾子,一張陌生的平平無奇的老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確實是不認識。
但是這位老伯像是和她非常相熟似的,露出一個不露齒的和善的微笑,“小朵是吧,伯伯來給你送點點心吃,讓伯伯進去好不好啊?”
扎朵緩慢地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扭頭去看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