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習飛快點點頭,“頭兒自有安排。”
後院,莊律同凌肖默不作聲對視一眼,動作自然穿過擺放食材的架子,走到米缸麵缸一側,手上輕微一動,繼而行雲流水地接著巡查其他物什。
幾個夥計並廚子雜役渾身發抖地蹲在臺階下,身側走過兩人。
凌肖回身,對過來的汪習廣超二人抬了抬下巴,汪習看向莊律站著的位置,徑直朝米缸走去。
他的動作極大,險些碰倒擱有三層香辛料的架子,立馬將院中所有人的注意引去,看他面不改色繼續左右翻翻看看,掀開水缸的蓋子舀了一瓢水湊到眼前細看,接著掀開面缸的蓋子。
莊律繞過來,重新站到凌肖身邊。
麵缸裡也沒有東西,汪習沒有慌亂,瞥一眼旁邊認真觀察掛在牆上廚具的廣超,一手掀開米缸的蓋子,另一隻手毫不猶豫插進去攪了幾下,神色微變。
待他的手攥著一團黑色拿起來,廣超還未看清就配合的大聲嚷嚷,“米缸裡有東西!”
登時,不遠處幾個禁軍馬上放下手中東西聚集過來,蹲著的幾個人小心翼翼抬頭從人群之間的縫隙往裡看。
東西?什麼東西?米蟲?廚子一臉茫然震驚,他今早上還熬大米湯呢,沒見米缸裡面有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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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老闆聽見廣超的那一嗓子,心虛不已,腿一下子就軟了,扶著桌子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額上豆大的冷汗往下流。
什麼東西?!他偷摸藏著的大煙殼子被發現了?
他一顆心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那一兜大煙殼子是他託同鄉偷偷從外地帶進來的,囑咐廚子熬湯燉菜的時候別讓人看見往鍋裡丟兩個,好讓味道更香,但這玩意容易讓人上癮,法令明令禁止百姓私種此物,茶樓酒肆更不得私自買用。
完了,完了,茶樓老闆身上陣陣發寒,眼前一抹黑,聽見後面有人喊物證在手云云,忽而又安靜下來,他艱難打起精神,費力往後面挪。
凌肖打了個手勢讓汪習先等一下,汪習頓時噤聲,手上仍舉著剛從米缸裡翻出來的黑色瓷瓶。
凌肖目光頓在一物上面,過去停在一根柱子前,抬手將掛在上面的幾個白布袋子一一取下檢視。
花椒,姜,茱萸,扶留藤,桂,芥辣……最後一物是長圓狀的草果。
此乃斷腸草草果,俗名大煙殼子,乃是大慶禁物。
凌肖神色漸冷,眉間壓著不悅,莊律察覺不對,過來察看,目光一凜,嗤笑一聲這福滿茶樓死有餘辜。
凌肖徹底沉了臉,將白布袋子抽繩全部開啟,回身展示給眾人看,寒聲喝道,“斷腸草乃吾大慶三令五申的禁物!爾等放肆!”
茶樓老闆好不容易挪到後院門口,迎面接了凌肖殺意驟現的一眼,嚇得魂都飛了。
汪習沒有再廢話,將裝有斷腸草的白布袋子和黑色瓷瓶收在一起,交給廣超保管,上前將雙目失神的茶樓老闆拿下。
片刻後,見裡面有人出來,圍觀的閒人頓時壓低了看熱鬧的聲音,打量被捉拿的茶樓眾人。
廣超大剌剌地提著白布袋子,故意讓他們都看到似的,跟在凌肖身後離去。
三合樓的夥計捧著一把瓜子,興致勃勃地湊在人群中,馬不停蹄回去報信。
柳正一邊聽,一邊感慨養的探子還沒有成天看熱鬧的夥計效率高。
晏剡被他這麼輕飄飄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麼,若無其事問,“啥?福滿茶樓私用禁物被查封了?我就說那家老闆印堂發黑,頭頂尖額頭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柳正無奈,隨即細想,沉吟問道,“領頭的禁軍是凌江?”
夥計磕著瓜子,搖頭,“不是,是先前那個,還到過咱樓裡找小姐,叫凌肖來著吧。”
柳正晏剡對視片刻,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窺得一絲古怪。
只有小夥計一人嗑瓜子嗑得起勁,猶在回味凌肖離去時難看的臉色。
嘖,活跟掂刀要去砍人一樣,可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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