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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燒死你。
苑文珂嗤笑一聲,興致缺缺地回去自己帳中。
天邊漸漸有了矇矇亮光,族人睡沒多久又起來,赫連日初不知去了哪個帳子歇息,只留下不大沉穩的赫連敦凶神惡煞大罵部下無能,竟無一人目睹兇手。
苑文珂被吵醒,眉心壓著鬱色掃開氈簾,剛欲開口呵斥,卻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冷笑。
“多日不見,赫連敦,你怎麼還是老樣子?”
迅速回頭去看。
如蘇柴蘭換上了他的硃紅裘袍,面色蒼白唇色殷紅,左邊腰間掛著一具黃金四目鬼面,白玉墜子隨他走動輕輕搖晃。
他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冷笑,黑色馬靴踏在草上,卻像是一步一步踩在赫連敦搖搖欲墜的理智上,宛如一柄利刃毫不留情破開清晨薄霧,輕而易舉撕裂他狐假虎威的偽裝。
赫連敦下意識後退一步。
如蘇柴蘭注意到他的動作,玩味地笑,“赫連日初呢?吾剛回來便聽聞昨夜他的帳子不幸失火,”他側眸看了眼那攤焦黑,意味深長接道,“——還好沒有丟了性命。”
饒是遲鈍如赫連敦,此時也聽出來他言外之意,瞳孔驟縮,半天沒說出話來。
如蘇柴蘭走的太久,他們得意忘形,忘了這人一直是逮著人就狠狠撕咬的狼,擅於按兵不動,潛伏起來一擊致命。
赫連日初臉色難看,緩緩從不遠處的氈房中走了出來。
如蘇柴蘭目光落到他身上,那瞬間,他承認自己寒毛倒豎,後頸爬過毒蛇一般的冰冷粘膩感。
圍觀的族人越來越多,如蘇柴蘭對一旁苑文珂眨了眨眼,靠在阿骨顏手臂上,漫不經心笑道,“你的人一大早吵吵嚷嚷,不會管管?”
赫連日處死死盯住他的臉,咬牙道,“昨夜有人偷襲營地,現在還沒抓到。”
如蘇柴蘭斂起笑意,視線冷漠,“那是你的人辦事不利。”
苑文珂點了點頭,笑得明媚,輕飄飄道,“偷襲?只燒你的帳篷也能叫偷襲麼?”
赫連日初額角青筋跳了跳,被迫低頭,“……王。”
如蘇柴蘭對苑文珂是明顯的縱容,他露了臉,奔波一路骨子裡仍是乏了,現在全身重量都壓在阿骨顏手臂上,只想快些回去睡覺。
苑文珂接到他的眼色示意,打個哈哈,“行了行了,赫連日初,我看你是太疑神疑鬼了些,昨夜風那麼大,吹了一夜你又不是沒聽著,你的人也搜了那麼久還沒個結果,那燈油罐子就是被風吹落的吧,幸好沒燒起來。”
他的帳子全燒沒了還算沒燒起來?!赫連日初敢怒不敢言,但若他反駁,免不得是在這些人面前承認自己部下無能,現如今如蘇柴蘭剛回來或許還不知道他這些日子作為,為免秋後算賬,只好忍氣吞聲地點了頭。
如蘇柴蘭徹底沒了耐心,回到主帳跟苑文珂和姍姍來遲的巫銀打個招呼就趕人走了。
阿骨顏為他捧來熱奶茶,如蘇柴蘭閉眼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便推開,合衣就躺到榻上去。
榻上是阿骨顏新鋪的毛皮褥子,暖洋洋的,他習以為常地半跪到榻邊替他寬衣脫靴。
收拾完雜事將要出門,卻被身後人喊住。
方才還困得睜不開眼的人半邊臉壓在狐狸毛中,臉頰上因熱而騰起兩團淺淺的紅暈,正深深地盯著他。
阿骨顏不假思索回去榻邊跪下。
如蘇柴蘭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輕聲道,“別走遠。”
阿骨顏一愣,鄭重頷首,得了他的允許才悄聲離去。
露水落下,阿牧仁胳膊下夾著睡眼惺忪的阿古拉,依舊要趕著羊群去尋找草料。
草原上的冬天來得很早,需得早早做好充足準備。
他騎在馬上,回頭遠遠望了眼主帳,心底難得生出一絲放鬆。
一切終於要在冬天到來之前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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