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若花香能飄那麼遠的話,該有一大片花林才是。
顧長雲在心中稍稍留意了一下,莫名心跳得快了些。
這百曉生身手不怎麼樣,腿腳倒靈活,半天不到,他這麼走馬觀花地跟著,竟是被遙遙甩了個沒影。
無趣。
林間傾斜的日光時不時晃上一下,顧長雲眯了眯眼,抬手將斗笠戴好,嘖了一聲。
果然,還是得看他將有關百曉生訊息放出的結果。
江湖就那麼大點,無論尋仇還是報恩,人人都聞見腥味的貓兒似的,所以說跟丟了人也沒關係,循著痕跡找總能找到。
那麼多人,他就不信沒一個不曾見過雲奕,更何況,往好處想,說不定雲奕也會尋著去。
顧長雲忽然有些吃味,對於雲奕有可能去尋百曉生這種可能。
呵,那百曉生算什麼人。
剛歇下去的念頭復又燃起,顧長雲不耐皺眉,一抖韁繩,小黑便載著他快步向前奔去。
浠水鎮百曉生算是不敢回了,怕那兩條瘋狗追上來咬,特意尋了快馬,一路快馬加鞭往東南方去。
他受了內傷,雖沒到要命的程度,但也足夠他多吃一個月兩個月的苦頭,此時在馬上顛簸不斷,胸口悶悶地疼。
百曉生忍不住暗罵一句瘋子,喉頭湧起淡淡腥甜,不得已放慢速度,走沒過片刻實在咬牙堅持不住,只能下馬打坐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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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時晏塵晏溪被十餘名黑衣人攔下,越過幾個肩頭無奈看百曉生的身影狼狽離去。
晏塵歪了歪頭,活動下筋骨,低聲喃喃,“這玩意,能算幫兇了罷……”
晏溪一本正經點頭,從腰後抽出一把短刀,“算。”
“你們這幫子人,還真是不幹好事,”晏塵嗤笑一聲,慢條斯理戴上指虎,“之前還可惜沒幫上家主的忙,真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晏溪眼睛一亮,神情有些興奮,“說不定還不止這些人。”
晏塵大方的很,裝模作樣對他讓了讓,“來來來,我尊老愛幼,你先來。”
淨騙他當苦力,晏塵在這一刻精準識破他的小心思,笑眯眯往後退了一步,刻意強調,“我尊老。”
這兩人忒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黑衣人面面相覷,眼中殺意必現,毫不廢話咬牙攻上。
晏塵無奈一攤手,“好吧。”
下一瞬,腳下一滑衝到最前方那人面前,身子微微下壓,唇邊帶著吊兒郎當的微笑,一個勾拳狠狠劃出四條深深血痕,緊接著旋身躲過刀斬,輕而易舉格擋下握刀的手腕,重重幾拳擊在腰腹。
不要命的勁道幾乎使被他拿下之人瞬間吐出血來,濺了他一胳膊,也惹得他登時黑了臉。
晏溪清了清嗓子想要嘲笑他,又覺得他是真的可憐,最終表情略顯扭曲地加入了戰局。
片刻後,晏塵面若寒霜地提著一人領口補上最後一拳,鬆手看眼前人軟趴趴地倒下去,下意識想用手背擦一擦下巴,結果一垂眼看見手背上沾滿了血汙,眼皮一跳,嫌棄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