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一凝,沉重的點了點頭。
雲奕終是沒捨得讓顧長雲在自家花錢,氣得柳正咬牙笑著翻她白眼,雲奕跟在他身後逗了半天才把人逗得肯開口說話。
柳正心裡門清她的性子,伸一根手指戳戳她的額頭,無奈,“小白眼狼,日後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雲奕捂著額頭只笑。
柳正拿她沒辦法,“行了,別跟著我了,礙事,後頭我爹給你留的有螃蟹,在蒸籠裡,自己去吃。”
雲奕一把薅住他的脖子,真情實感道,“還是自家人好啊。”
不過這話不敢讓顧長雲聽見,他指定又要生悶氣,雲奕笑著撒開手輕快的掀了簾子去後面了。
月杏兒房中空無一人,無人察覺到櫃子上的一小瓷罐中有東西在沙沙作響。
顧長雲不知道雲奕跟不跟著一起回府,同眾人告別後差人將醉的暈暈乎乎的裴文虎送回去,在外面車上等了一會兒,沒等著人,但櫃子裡的糕點換了新的,靈光一閃移開點心盒子,發現下面躺著那把弓弩。
這就知道雲奕一時回不去,顧長雲嘖了一聲,屈指敲了敲車廂,“走罷。”
馬車剛走的時候會有輕微的晃動,顧長雲在這一晃中將點心盒子放回去,伸手拿了個綠豆糕慢慢吃。
今日之後,沈麟就和他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顧長雲勾了勾唇,他身邊全是泥沼,任誰靠近都會身陷其中,唯有上了他這條船,齊心協力的過了這泥沼才是生路。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左右權衡才登上,只有雲奕這個傻子巴巴的自個兒貼上來。
京都是無形的深淵,他還在思索將雲奕送出去的可能。
只是沒往前那般堅定了……
回到明平侯府,顧長雲捧著點心盒子一下車就看見王管家等在門外,疑惑,“府裡有事?”
“不是府裡,是凝葉館,”王管家隨著顧長雲往裡走,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是范小姐的信,貼身侍女蔥倩說范小姐病倒了,高燒不退。”
顧長雲腳步頓了一下,他尚未覺得京都中多了個人,惠舉那一齣子鬧的,無論是趙貫祺還是誰都將她給忘了,選秀女一事也被推了又推,說起來,他確是沒有盡到一個表兄該有的心力。
他一邊拆信,一邊問,“請大夫了嗎?”
“請了,”王管家一拍大腿,“蔥倩說太醫院請了兩個過去,害,淨會掉書袋,開了些溫補的藥材,沒什麼作用。”
沒什麼作用才來明平侯府尋人,範靈均是個懂事的,無緣無故儘量不會給他添麻煩。
蔥倩自個來的,王管家想到小姑娘包著淚花不敢掉眼淚的樣子就覺得心疼,嘆了口氣,“我讓來喜領著咱們的大夫去看了,還沒回來。”
顧長雲點頭,眉頭一皺,“看看范小姐是水土不服發熱,還是有什麼別有用心之人下手了。”
王管家也是這般想,“走之前我特地跟來喜說了,讓他機靈著點。”
顧長雲心裡莫名生出些煩躁,無論是什麼原因範靈均的這場病都像是自己欠她的,他靜默片刻,道,“你準備些東西,晚些我去一趟凝葉館。”
王管家應了,“哎,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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