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急匆匆的跑過來,正巧與白清實打了個照面。
白清實疑道,“出什麼事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陸沉面色不好,“江渭孫死了。”
人是在明平侯府死的,白清實呼吸一滯,同陸沉一起快步去找顧長雲,問,“什麼時候的事?”
“一炷香之前,雲三去看的時候人剛死,雲八已經去驗屍了。”
顧長雲剛坐下就聽得了這麼一個訊息,指腹壓著杯沿等雲八的訊息。
“江渭孫渾身起了銅錢大小的紫斑,舌苔有紫紋,指甲發黑,該是中了天南牙,半個月服一次解藥,因半月已過沒有按時服下解藥才毒發身亡。”
白清實沉默片刻,道,“天南牙是草原上的毒草。”
顧長雲猛然想起了書房中抽屜裡的那枚漆黑的狼牙。
百條巷內,雲奕從懷中摸出一枚陳門慣去的長樂坊的籌碼丟在屋角,扯下床褥床帳將屋內佈置的像是被盜賊翻過一般。
守門的月杏兒警敏的盯著四周,小聲說,“主子,這籌碼也太刻意了吧。”
雲奕不以為意,“人家替我們辦事咱好歹給個線索。”
完事,兩人從後牆翻出,路過花街,雲奕想起來,問月杏兒,“查到這個依雲背後是誰了嗎?”
月杏兒底氣不足,“漱玉館是樓清清的地盤,我也不敢貿然去查,明平侯有些日子沒去了,依雲閒的很,沒事就在屋子裡彈琵琶,也沒見誰給他傳什麼暗號……”
月杏兒還小,人與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隱晦交集她意識不到,雲奕在心裡給依雲記了一筆,“無事,改天我來盯她幾日。”
“那我們現在去周府?”
“聰明,”雲奕戳了戳她的腦袋,“但不是我們,我自己去,你回去睡覺。”
月杏兒不情願,但也知道雲奕這樣做自有她自己的道理,磨磨蹭蹭的回三合樓去了。
雲奕在後面叮囑她,“小心避著點南衙禁軍。”
月杏兒賭氣的裝作沒聽見。
雲奕在屋頂上吹了一夜的風,看著周遇灌下兩碗湯藥都沒有起色,周孝錫兩眼失神的坐在外屋,萬賓站在一側沉思,兩人各懷鬼胎。
周老夫人憂思過度,累昏過去,周府又是一陣混亂。
只見萬賓湊到周孝錫耳邊說了句什麼,周孝錫臉上的神色從震驚慌亂到將信將疑,兩人對視一眼,萬賓指指床上的周遇,周孝錫沉默片刻,妥協的點了點頭。
老鼠就要出洞了。
雲奕緩緩的摩挲指骨,舔了舔犬齒。
周府後門行出一頂小轎,雲奕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周孝錫的轎子避開人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小門,只見他謹慎的挑開窗簾左右看看,下去敲了敲門。
門內出來的並不是一個穿下門小侍兒衣裳的人,一見是周孝錫,連忙先將他迎接進去,連帶著轎子一起抬進門去。
雲奕眯起眼,站在暗處想了一下。
這是吏部尚書謝之明的宅子,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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