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墊了墊腳,往漱玉館那條街上看,更急了,“主子,燈都挑起來了,咱們得快點了。”
“急什麼?”黑衣人慢條斯理的拿黑布把弓裹好,“走,我們先回去換身衣裳,吃點消夜再說。”
姑娘敢怒不敢言,皺著小臉被人半推著往巷子深處去,不放心多問一句,“主子,那婢女可是死透了?若是沒死透……”
“若是沒死透就讓她再死一回,”黑衣人嘖了一聲,“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就是死的死的,說出去也不怕嚇到別人。”
姑娘一本正經的板著臉,“還不是主子非要去假扮那個浣溪逗明平侯玩,現在好了,又牽扯進來一條人命。”
“這我可冤,你問他們有哪個是心裡沒鬼的,可不能全賴我。”
姑娘暗暗翻了個白眼。
夜色漸濃,花街早早的挑起燈籠,將整條街照的如同白晝,各樓皆以花燈絲綢鮮花裝飾,樓上美人衣香鬢影,雲堆翠髻,嫋嫋娜娜立於每層樓特地展露的露臺之上,團扇半掩朱唇,玉指柔若無骨,輕搖小扇笑得柳嬌花媚。
打眼望去,處處風情萬種。
全京都最出名兒的美人都在漱玉館,六層高樓,以硃紅為底色,配以金粉銀白的紋飾,是花街上花燈最多最顯眼的一家春樓。
數十名婀娜多姿各有千秋的女子搖著團扇,自臺階最上向下站開招攬客人,一見熟悉的車馬霎時將過往行人拋在腦後,提著裙襬將馬車圍了起來。
“侯爺好些日子沒來了。”
“侯爺今日來得倒晚。”
“侯爺來給咱捧場子來了。”
車簾掀開,顧長雲搭著一位女子的手從車上下來,順勢將其擁進懷裡掐了掐小腰,調笑道,“幾日未見飛霜的腰愈發細了,怎麼?美人想本侯得緊?”
女子掩唇嬌笑連連,名為飛霜的女子雙頰酡紅,團扇在顧長雲肩上撲了一撲,“侯爺快別拿我取笑了,清清姐早在裡面候著了。”
顧長雲又與她們說笑幾句,輕車熟路繞過大廳中吃酒嬉笑的眾人上樓,撫開層層紗幔,走過環肥燕瘦是長廊,這個調笑幾分那個小述舊情,終於在三樓大窗前的美人榻上尋得了撐著花鬢閉眼小憩的漱玉館館主,樓清清。
他輕笑一聲,順手摺了枝一旁花盆裡開得正旺的石榴花,輕撓樓清清小巧的鼻尖。
樓清清覺得鼻頭髮癢,不用想就猜到是誰在作怪,眼睛還未睜開,嗔笑著抬手輕輕打了一下,正打上嬌嫩的花瓣,指尖染上點點花汁。
顧長雲捻著花枝轉了一圈,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清清,良辰美景白白浪費豈不可惜?”
“侯爺真會說笑,”樓清清風情萬種撐起身子,成色極好的玉鐲輕輕在榻邊小几上一磕,一聲脆響,“今個兒可是什麼風把侯爺吹來了?”
顧長雲扶她起來,將石榴花簪上她鬢角,“聽說館裡來了個江南女子,今兒新到,本侯怎能不來助助興?”
樓清清故作氣惱,“就知道侯爺來不是看妾身的。”
顧長雲笑道,“哪兒能,不乾不淨的可入不了本侯的眼。”
樓清清以團扇掩唇,伏在他肩上嬌笑,“侯爺放心,能進咱漱玉館的,那叫一個清清白白,不乾不淨的哪兒敢往咱侯爺面前擱啊?”
顧長雲自懷中掏出一裝滿金葉子的荷包給她,“就知道清清最會辦事。”
樓清清掂了掂分量,笑容愈發動人,“得嘞,這就給侯爺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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