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不愧是父女,想法如出一轍,就是不知哪一邊先耐不住,或者兩邊都耐得住。
蘇蠻帶著天武皇帝,將真武世界之人安落於青丘山脈,將周圍精怪肅清,順者昌,逆者亡。
他們打著打著,便發現身後多了許多精怪,他們高舉大旗,本來是敵對一方,這些精怪卻豎起一面旗幟,高呼道:“天武大帝蒞臨歸墟,妖魔鬼怪,速速退開!”
“唯我天武皇帝,萬古不朽,呼哈!”
幾隻虎頭牛尾的小妖怪努力的舞動旗幟,慢慢的,天武皇帝發現,身後的精怪比他打的還多,浩浩蕩蕩一片,各類妖怪都有。
更有石子妖吹動哨聲,旗幟舞動更加賣力。
天武皇帝哭笑不得,這些精怪也太不地道了,雖然有些牆頭草,卻不好再下手。
有將士坐下,立刻有精怪上前,替他捶打肩膀,好生舒爽。
蘇蠻有些尷尬,道:“這便是歸墟的民風,陛下見多了就好了。”
天武皇帝道:“這幾日不曾見厲害之輩,所過之處,一路推平,國師以為,還需要向妖龍稱臣?”
蘇蠻道:“陛下一路與精怪爭鬥,還不曾於香火之身鬥……”
還未說完,蘇蠻眼裡眼瞳開合旋轉,遠遠看見兩道身影,一矮小如猴的老者,一青袍中年。
那老者揹著香燭,和一座兩尺木雕像,於十裡外停下,而中年則快步向這邊趕來,蘇蠻看起架勢,恐怕已至破境,甚至更強。
十里距離,眨眼便至,中年尋了一圈,蘇蠻此時並未穿上陰差服,中年見蘇蠻,臉色一喜:“可是蘇蠻,蘇節度使,好久不見!”
蘇蠻一愣,節度使這稱呼,已經好久沒被叫過了,還是九連山之戰時,被妖龍聽封。
天武皇帝看向來人,頓感壓力倍增,他看向蘇蠻,道:“此人很強!”
蘇蠻點頭,這中年修神庭,周身有神光,背後有香火虛影,香火之力形成一口虛幻的青傘,很是奇特。
煉妖鼎也有些凝重,道:“香火法寶,此人有些了得,要不要我將宮殿倒下!”
蘇蠻卻搖了搖頭,這幾日他與煉妖鼎溝通了些事,知曉了一些事物,知曉神藏上的符文應該是自己的記憶關鍵,他還未做好準備,很有可能神藏倒塌後,自己便不在了。
他抬頭看向中年,有些歉意,道:“我倒是不記得你了,還請告知名諱。”
青袍中年笑道:“無礙,昔日白冕山得見,大人與龍祖相談甚歡,我等驚為天人,我乃拓石族祭公,拓無計,大人傳世人功法神庭證道,算是我半個老師。”
拓無計看上去很好說話,國字臉,無鬍鬚。
蘇蠻拱手還禮,來人好在能交流,說不定可以免一陣廝殺。
天武皇帝有些躍躍欲試,他還未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
拓無計道:“我已經登上靈池,入了破境,可堪破萬法,蘇公許久未見,不知神通道法到了哪一步,我受到下級香火,向上呈詞,箴六君使於白冕山面聖,聽聞龍祖遇故人便退下,還不曾將蘇師彙報於龍祖。”
“如今只有我和箴六君使知曉,我得知後,便趕往此地,欲取蘇公首級,向陛下邀功。”
蘇蠻想了想,道:“然而箴六不會讓你回去,他親手操辦我死去一事,你若是提著我的頭回去,其路上,便有人來取你的頭,將我的頭劫去。”
拓無計愣了愣,笑道:“原來如此,我道為何給我如此功勞,原來是想殺我,打壓我拓石族。”
“昨日白冕山被人撞斷,龍祖大人卻外出不在,六臂娃娃狴天君,被打的皮囊破碎,露出骨頭,如今不知去哪裡吃人恢復去了。”
蘇蠻有些疑惑,這人不像是來殺他的,像是與他敘舊,告知他情況的。
拓無計繼續道:“龍祖大人有要事在身,哪怕白冕山破碎,他也沒有回來看一眼,如今正是好時機。”
蘇蠻有些不解,道:“什麼好時機。”
“蘇公的好時機,蘇公可以趁此機會壯大,扳倒龍祖。”
蘇蠻更加不解,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拓無計還未再說,身後有香火飄搖,他道:“我今日來,為兩件事,第一件事,請蘇公救我,第二件事,若是蘇公救不了我,我便取蘇公首級,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