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忙？”董樹並沒有答應，只是看著老頭。
老頭目光看向門口的槐樹，搖了搖頭：“年輕人，想必你是懂得超度之法的，若是你願意，可否去這裡，幫我超度一個人。”
說著，他取出了一張名片，那竟然是遊立峰名片，但很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上面地址還是利峰建設的舊址，就是之前董樹去過的舊大樓。
看到這地址之後，董樹眼神一閃，想起了之前在哪裡遇見的鬼魂：“難道那個年輕人，就是你的繼承人？”
老頭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著點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輸液區，又是一聲嘆息：“我和老秦、老劉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他們兩個有出息，都當了工人，我沒讀過書，從小跟我父親學醫術，所以就開了個小診所，我們關係不錯，孩子們的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朋友。”
“所以，小葉他們的報復計劃，一開始是四個人。”董樹逐漸明白，隨後他忽然想到什麼：“那根人骨，難道是您兒子的？”
老頭抿著嘴唇：“嗯。”
“他們難道……”董樹一時有些激動。
老頭卻捏住他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兒子是因為車禍去世的。”
說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資料。
“就是去年的事，他原本是幫我去附近的快遞點拿東西，回來的途中被一輛車撞了還碾壓了幾次，當場身亡。”老頭說著，用手指擦了一下死亡證明上，用曲別針夾住的照片，看了幾秒，他將照片遞給董樹。
董樹低頭一看，果真是之前遇見的那個年輕人。
只是相較於當時遇見的頹然神色，照片上的小夥子很明顯開朗許多。
“撞人的是遊立峰的大侄子，聽說是喝了一晚上酒，來人調查的時候，他們家根本沒人出面，是一個律師拿了支票過來說賠償，賠了五十萬，呵……一條人命，在那群人眼裡就是這個價格。”老頭狠狠捏著拳頭，但半晌之後，還是鬆開了手。
董樹一時無言，他只能安靜坐著。
老頭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秦他們對這事也很生氣，他們還在商議著準備怎麼報復的時候，小秦家也出事了。”
“舊房拆遷的事麼？這事情恐怕也不是遊立峰說的那樣吧。”董樹介面道。
“嗯，他們那時候，說是談判，其實就是帶著一堆混子手下，拿著棍子和電棒去趕人。大多數人覺得惹不起，只能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但是小秦本來就因為我兒子的事情生氣，看他們如此強勢，就跟他們鬧起來了。他媽是為了護兒子，被混混推下樓的。”
老頭嘆息一聲：“她是老秦家裡收養的孤兒，比老秦大十多歲了，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習慣，但我們那個年代飯都也吃不上，秦家就是看姑娘漂亮，才省出一口糧，就是收養她當童養媳的。她生孩子的時候四十多了，小秦之前還有過兩個，都沒留下來。”
“所以，那位老太太現在六十多歲了，那她墜樓豈不是很危險？”董樹看老頭似乎陷入回憶，忍不住開口。
老頭這才回神，跟著點頭：“是啊，她本來身體就一直不好，骨頭全是脆的，當天其實就已經不行了。”
“秦啟樓難道是用一直在用那方法，給他母親續命？”董樹大為驚訝，如果真是這樣，那秦啟樓可能早已經化鬼了，那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他的思維。
老頭有些為難的點頭，董樹見狀，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