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萊卻十分知情識趣：“明白，我不會出去亂說的，他們品牌還輪不到我來代言嘛。”
這次是霍駿被噎了一下，他習慣了油滑地跟別人互相恭維，藏鋒於無形。
對於韓思萊坦誠的自我剖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他只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道：“這次我們都會用最好的資源去推，認真表現也會給你自己帶來很大曝光量。”
韓思萊笑笑，似乎從這句話裡咂摸出了一點安撫的意思：“霍先生放心，拿錢辦事，我一向都很敬業。”
霍駿忽而覺得韓思萊並不用別人再叮囑他什麼了，這是一個自帶底線和標尺的人，他很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也忽然意識到這個被他認為靠著臉蛋和好運氣在社交平臺走紅的群體，可能並非他認為的那麼淺薄。
原本霍駿是抱著科普的目的來，把對方當做了一個空有皮囊的不可靠合作者，而現在兩人很快達成了共識，倒讓霍駿接下來不知所措，抓心撓肝找不出可聊的話題。
韓思萊主動開口，問了他一些推廣相關的東西，恰到好處地表現了對霍駿工作的好奇，引著霍駿講了一些工作中的趣事，氛圍頓時就熱絡了起來。
他問問題的手法很高明，禮貌地表現了想要了解對方的興趣，又不會聽起來像個八卦小報的記者。
終於他們的對話時長到了一個可以合理結束的程度，韓思萊主動說：“那就不打擾霍先生了，後續有事情我們再溝通。”
霍駿不免再次感嘆，這些能夠在網路上被千萬人喜歡的人，在實際生活中也應該是發光體，他們擁有與人相處和博得好感的天賦。
他也相信自己親自來跟這個活動的落地執行是正確的。
霍駿有一種預感，他這次能收獲的應該更多。
兩人約定好了試妝的時間，霍駿說會把具體合同發到他的郵箱裡，事先看好條款，下次見面就可以直接簽署了。對此韓思萊都表現出了高度的配合，讓霍駿也挑不出錯。
霍駿回去之後開啟之前被扔在一邊的韓思萊詳細個人資料，發現學歷那一欄赫然寫著他母校的名字，只不過是肄業狀態。霍駿不由挑了挑眉，他此刻心情再微妙不過，甚至有了些荒唐的念頭。
韓思萊讀了這麼多的書，怎麼最後出來了還是靠臉吃飯、任人消費？
他又是為什麼沒有正常畢業呢？霍駿趕緊去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告誡自己這種類似救風塵的想法只有油膩老男人才會有，他應該用更專業的態度去看待韓思萊這個人。
隨後霍駿開啟工作郵箱開始瀏覽手底下小朋友們發來的日報。
日報的一部分是員工對行業內最新動態的洞察——他們所做的工作需要時刻保持對外界的敏銳度。
霍駿通覽下來，發現網紅帶貨已經逐漸成為一些品牌的共識。
即使是從前高冷的大品牌也慢慢放下身段開始向流量網紅丟擲橄欖枝。
霍駿閉著眼睛靠了一會兒，韓思萊那透過針織衫露出的鎖骨始終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
他站起身，走到陽臺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