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棠白被突如其來的影片鈴聲嚇了一跳，手指不小心點下了接聽。
對方沒開攝像頭，只有他這邊的螢幕是亮的。
當那張漂亮的臉龐出現在螢幕裡的那一刻，關遇衡沒來由地揣緊了手機。
不是騙子，真是他前天在直播間裡看到的小主播。
“哥哥，你怎麼不開攝像頭？”
剛睡醒的穆棠白聲音有點啞，不過比前兩天好了許多，多了幾分少年感。
關遇衡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張身份證上的資訊。
陳小狗剛滿18歲沒多久。
所以，小主播並沒有騙他，真是18歲的年紀。
“哥哥？”
小主播又催了一遍，關遇衡不得不出聲回應：“不方便。”
“好吧，哥哥看到我拍的日出了嗎？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開心一點？”
“拍得挺好看的，辛苦了，”關遇衡刻意壓低了聲音，“你還在南楊山？”
“嗯嗯，我準備下山了，吃完早餐就回去。”
說話間，穆棠白將昨天買的廉價麵包拿了出來，很快發出啃麵包的聲音。
關遇衡看著他鼓鼓的兩腮，微微蹙眉：“早餐你就吃這個？”
穆棠白口齒不清地回答：“景區裡的食物太貴了，麵包是我昨天從在超市裡買的，能填飽肚子就行。”
關遇衡輕輕吸了口氣：“你很缺錢？”
“嗯，很缺，”穆棠白承認，“我要給自己賺大學學費。”
“什麼大學？”
“s大，今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沒錢上只能去打工，我不想打工。”
關遇衡：“……”
他沉默了片刻：“高考考了幾分？”
“649。”
“還可以，”關遇衡道，“選了什麼專業？”
穆棠白坦言：“新聞。”
關遇衡道：“這個專業就業前景不是很理想。”
穆棠白不以為意：“現在的新聞好多都是假的，我想當一個堂堂正正的記者，而不是隻會坐在辦公室裡沖kpi的媒體人。”
關遇衡被他天真的發言逗笑。
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
但不知怎麼回事，他竟不忍心打擊這個滿懷夢想的少年，於是他說出了一句他幾乎不可能會說出口的話——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