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遠也看到了那天的新聞，他當時還想，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都不用自己出手，霍潯禮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到時候只要再添把火，坐實了霍潯禮精神異常的事，不僅可以讓霍家自顧不暇，還能讓衛家漁翁得利。
但現在離宥話裡話外都是在懷疑他。
“你覺得是我做的？我是有想過，但我沒做。”
衛昭遠回答的很誠懇，可離宥現在根本不相信他。
“如果沒有別的要拿走，剩餘的東西我會讓人全部清空，以後別再來了。”離宥走到了門口，拉開大門，等著衛昭遠出來。
衛昭遠心髒發疼，一步步走出去，“我在你心裡是不是沒有信用了？”
離宥平靜地和他對視，沒說話，但也給了答案。
衛昭遠喉頭發緊，啞聲道：“你就算不信任我，也別那麼信任霍潯禮，他沒你看到的那麼聽話。離宥，霍潯禮是個瘋子，你對他的縱容只會讓他變本加厲。”
離宥砰地拉上房門，當著他的面點開門禁系統，刪除指紋，修改密碼。
兩部電梯，但他一部也沒坐，走著樓梯下去。
衛昭遠站在門口良久，受傷的腿彷彿不能支撐一樣，靠在門板又跌坐在地上，酸澀蔓延。
四年，那個會賴在他懷裡撒嬌的寶貝徹底不要他了。
離宥到了負一樓，就聽見有輛車一直在報警。
盧伍看到他下來，坐直身體，“離教授。”
“潯禮呢？”他拉開車門，發現後座上沒人。
“小霍先生說他去尿尿。”盧伍按照藉口回答，話音剛落就見霍潯禮手裡拋著一個水晶的小玩意兒，哼著小調往這邊走。
看到離宥，霍潯禮立即將手套摘了，水晶揣進兜裡，笑眯眯地跑過來，“哥哥。”
“去哪兒了？”離宥將他上下一打量。
霍潯禮牽著他上車，讓助理開車，“就去尿尿。”
“尿玻璃上了？”離宥從他袖釦位置拾起一顆很小的玻璃碎片，挑眉，“想好再回答。”
霍潯禮一眨眼睛，乖乖從兜裡拿出那個水晶吊飾，“我去拿這個了。”
那是他回國時送給離宥的那對情侶水晶吊飾，離宥的那個在車上，另外一個在衛昭遠車上。
離宥愕然，“你去砸他車玻璃？”
“這是我送你的，憑什麼留給他。”霍潯禮據理力爭，“我還在他車上扔了五百塊修玻璃呢。”
他往離宥身邊擠，“我以前送你的禮物，你沒給他吧。”
“給了你要怎麼樣？跑去他家裡再偷出來？”離宥都不記得有什麼，也虧得霍潯禮還能去搶回來。
霍潯禮輕哼，“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渣男一般見識，以後我能送你更多。”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離宥的反應，見離宥沒生氣，也沒有因為和衛昭遠見面難過，又道：“哥哥，晚上言知珩的酒吧開業，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就是你認可的那個朋友？”
“對。”霍潯禮乖順的眼眸下是籌謀已久的暗光，“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