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眼下臣那位堂侄也在現場,不妨讓他出面做個證人如何?假如當晚與棲鳳閣鳳姑娘行房的不是徐大人,也好還徐大人一個清白!”
房子安一副自己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替徐忠考慮的老好人作態。
聞言,洛雲錦纖眉微微一蹙,但見眾位大臣的目光均落在自己的身上,卻也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道:“也罷,就讓他出面吧。”
房子安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但很快便被他給掩飾了下去,道:“雲東,既然陛下有旨,你就出面認一認,看看是否當晚棲鳳閣的光線太暗,你眼花認錯了人,其實當時破解鳳姑娘三大難題的並非徐大人。”
“是,叔父!”
房子安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身著華服、面容俊俏的青年應聲而出。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朝女帝洛雲錦躬身施了一禮,這才扭過頭來看向徐忠,嘴角含笑道:“徐大人,別來無恙哈。”
徐忠認了出來,此人正是當晚他在棲鳳閣遇到的那位裴姓華服青年,加上在柳州富春樓的那一次,如今雙方算是第三次見面了。
只是當時在柳州的富春樓,他被文天都挾持在二樓,而這位名叫雲東的裴姓青年在一樓,所以嚴格意義上講,是自己認出了對方,對方並未看到自己。
然而徐忠倒是沒想到,這裴雲東竟是中州裴氏子弟,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正是吏部尚書裴子安的一位堂侄。
對此,他只能感慨一聲,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聽完裴雲東的話,眾人基本已確定當晚在棲鳳閣嫖鳳霏霏這位頭牌花魁的的確是徐忠無疑了。
果不其然,就聽裴雲東一臉正色道:“啟稟陛下,以及諸位大人,當晚在徐州棲鳳閣解開鳳姑娘設下的三道難題,並被鳳姑娘帶入閨房顛鸞倒鳳一個多時辰的,正是徐大人。”
這時,房子安突然“好心”地替徐忠辯解道:“雲東,當著陛下以及眾位大臣的面,你可不能信口雌黃?你確定當晚不是棲鳳閣的燈光太暗,且與之見面太過匆忙,你看到的只是一位與徐大人相似之人,卻誤以為他是徐大人?”
裴雲東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回堂叔的話,這一點雲東決計不會認錯的,當時在場的還有不少我大黎的青年才俊,大家親耳聽聞是徐大人自曝的身份。”
“當時鳳姑娘出的第一道是,今有禽二首四足,獸三首八足,上有三千四百首,下有七千六百足,問禽與獸各有幾何?第三道題是,問為何雷雨天,會先看到閃電,然後才聽到雷聲?”
“徐大人是當著我們眾才子的面給出了第一題的巧妙解法,還當場用反光銅鏡和一面銅鑼,演示了第二題的答案。所以我們並非是匆匆一見,徐大人的面相相信當時在棲鳳閣的所有人都記住了。”
這回,沒有人會再懷疑裴雲東的話了。
畢竟他說得有板有眼,而且當時待在棲鳳閣內的還有他不少嫖友,隨便擰幾個出來就能證實他話中的虛實,所以他定然不敢說謊。
要說眾人中對徐忠身份最為敏感的當屬女帝洛雲錦無疑了。
她可是屢次在徐忠面前脫光衣服沐浴過,並且還曾讓他親自給自己擦過背,假如這徐忠真的是個假太監,那豈不是說自己堂堂大黎皇帝的清白身子,竟被一個男人給看光了?
想到這裡,她目光一寒,冷冷地盯著徐忠道:“徐忠,對於裴雲東交代的這些,你可有何話要說?”
得!
徐忠摸了摸鼻尖,心道咱們這位女帝陛下變臉變得也忒快了些吧?
方才還口口聲聲地言道只要自己不負大黎,她就絕不會負自己來著,這轉眼就因為懷疑自己是個假太監而寒光四射了!
他真想回一句,是啊陛下,臣的確是個假太監,可臣為大黎立下的這諸多功勞,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假太監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