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癱在地上動彈不得,江甚雪怨念了一句,立馬呸呸呸,“我才不倒黴。”
要是真倒黴,就不會出生在富裕家庭,合該早早不治身亡了。江甚雪如此鼓勵自己,振作地爬起來。
爬了幾步爬不動。
“有人嗎?”
“救我。”
門開了。
段昱聲一臉複雜地看著在地上爬行的人,嘴唇動了動,只向小狗招了招手,“小雪過來。”
江甚雪:“……”
“汪嗚!”
小狗開開心心地對著段二少爺搖晃尾巴,江甚雪默然,扶著桌腿站起身。
頭暈腦脹,四肢無力,換做一般人可能站不起身,但江甚雪不一般,他早就習慣了時不時的病痛騷擾,這具孱弱的身體被磨礪的非常頑強——只要死不了,就沒有什麼忍不了的。
秉承著這種打不死的小強心態,江甚雪暗自慶幸自己又活了一天,不愧是他,真厲害。
段昱聲抱著狗有些別扭道,“你跟我過來,爸媽有話要跟你說。”
江甚雪精神一振,終於要來了嗎。
去的路上,江甚雪問到段柏雲在醫院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昨晚他給段柏雲發了資訊,到現在還沒回複,以他對段柏雲工作忙碌情況的瞭解,平常這個時間是一定已經醒了的,沒回資訊就說明還沒恢複意識。
“不嚴重。”段昱聲道,“就是過敏,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話間到了餐廳,上座的二老早已經等候多時,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麼,見少年一臉病態愁容,她翻了下眼皮,把話嚥了下去。
江甚雪謹慎地打了個招呼,“早,早上好。”
段老爺子語氣平淡:“不用客氣,坐下吧。”
終於能歇著了,江甚雪不再客套立馬坐下。
傭人們捧著早餐魚貫而入,頗為講究地一樣樣擺開碟盤碗筷。
鮮香味美的海鮮粥在眼前騰起白霧,江甚雪看的是一點是胃口也沒有。
“吃海鮮粥嗎?”
吃得正香的段昱聲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你連海鮮粥都沒吃過啊?”
“吃過。”江甚雪揉了揉痠疼的腦袋,感覺堵得慌,“但是昨晚段柏……段總不是海鮮過敏嗎?他人現在都還在醫院。”
“大哥他,”送到嘴邊的粥又滑落回碗裡,段昱聲捏著調羹攪了幾下,“大哥是對海鮮過敏,可我們又不過敏,難道你過敏嗎?”
江甚雪揪著眉搖了搖頭,他很想反駁,卻不知道具體該反駁什麼。
老夫人慢悠悠開口道,“聽說你喜歡海鮮粥,我們特意給你準備上早餐。柏雲確實對海鮮過敏,你正好可以趁他不在多喝點。”
江甚雪瞪大了眼,他很肯定剛才沒有幻聽。
老夫人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昨晚不是還因為段柏雲過敏而擔憂哭泣嗎?
他理解不了老夫人的反應,只是感覺不太舒服,但看飯桌上另外兩位,包括一旁侍候的白管家也都神色平靜如常,和他們相比,他好像顯得有些敏感了。
“一碗粥而已,你又矯情什麼?”段昱聲不耐煩道,送進嘴裡的調羹被他咬了一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不想吃就別吃。”
江甚雪推開粥,“那我不吃了。你說老夫人他們找我有話要說,就請說吧,我有點不舒服,等會兒我要去一趟醫院。”
老夫人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直接,“醫院那邊有人手照看柏雲,不用你去。”
“我還有要緊事,如果你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江甚雪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忍著暈漲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