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麻花辮頭上的卡通皮筋,宿泱絲毫不刻意的開口誇贊道,“你頭上的這個史迪仔很可愛啊。”
麻花辮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她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那個皮筋上的玩偶。
就在氣氛即將陷入尷尬的時候,麻花辮眨了眨眼睛輕輕開口道,“啊,這個皮筋不是我的,它是佳音的。”
啊,張佳音。
那個和富江一起殉情的女巫。
那個和麻花辮表白過的半長卷發的藝術男。
他怎麼就忘記了這個藝術也是紮頭發的呢?
宿泱在這個時候突然痛恨起了自己的記憶力,該記住的沒記住,不該記住的倒是記住了。
如果他記住了藝術男頭上的皮筋,又或者如果他沒有記住張佳音的名字,那他此刻就不會這麼尷尬。
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就不該自作聰明的挑起皮筋這個話題。
自認為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安全話題,誰能料到剛開口就觸到了高危的紅色雷點。
早就說了吧,宿泱就不適合安慰人。
成為一個天生的冷臉,上帝是不會再給他開一個和他長相完全不符合的窗子的。
他就沒有點亮過安慰人的天賦點。
“哈哈,是嗎?”
看著麻花辮尷尬的笑了兩聲,宿泱果斷的再次換了一個話題,“法醫小姐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麻花辮聞言又沉默了一下。
現在看到她低著頭沉默,宿泱心裡就打鼓。
果不其然,聽到麻花辮的回答之後,宿泱在心裡默默地想到,她還不如不回答,不回答可能都沒這麼尷尬。
只見麻花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抬起頭說道,“啊,她哭的太傷心了,現在睡著了。”
蒼天,又是一個宿泱不知道該怎麼接的一句話。
“哦,哦哦。”
囫圇的點了兩下頭,宿泱就想立刻離開這裡。
可是麻花辮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空中的一個點發起了呆。
看到她這個樣子,宿泱也沒有辦法踏實的離開這裡。
伸出手在麻花辮眼前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見到對方的視線重新回過了神,宿泱輕聲問道,“你出來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畢竟對方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那她出來一定是有正事要幹的吧?
宿泱不太相信對方把自己收拾整齊就只是為了看著空氣發呆。
事實也果不其然,麻花辮輕輕眨了眨眼,隨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麻花辮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啊,是有……”
看到她這個吞吞吐吐的樣子,宿泱就知道對方大機率是有求於自己。
於是朝著對方輕輕笑了一下,宿泱很是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有事你就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