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應了?”章暮問道。
姜合點點頭,“娘娘與我說起許多前事,我不得不應下。”
章暮點了點頭,道:“罷,泊寧挺喜歡你我二人,將來我們不會有子嗣,若能將泊寧養在膝下,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姜合笑了下,“你竟想到老了之後的事了?”
“那是自然。”章暮長眸一揚,道:“我與懷珺,可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姜合笑了下,捏了捏他的手。“你不怪我自作主張?”
“不啊,我說過了,殿下做什麼,我都支援。”章暮從桌上拿起一顆栗子,為姜合剝了起來。
“好。”姜合笑問道:“今日怎麼來了宮中?”
章暮把栗子放進姜合嘴裡,抱怨道:“你這幾日忙得很,一日之中,唯獨這時能與我在一起,我不想獨守空房,幹脆來接你,多些相處的時間。”
“過幾日皇上回來,我便不用來宮中了。”姜合輕笑了下,“再說這路上不過一炷香而已。”
“那我也要與你一起。”章暮道:“我日日都盼著皇上回來呢。”
“好。”姜合無奈笑了下,隨後問道:“近來你去西京營去的勤了些?”
說起這,章暮一臉無奈。
“是啊,姜無謀反之事已過,皇上走前命我帶著西京營重新佈置京城兵防,誰知前幾日出了岔子,差點讓人漏網之魚鑽了空子,幸得趙廈發現得早,將人抓了去。”
“姜無的人?”姜合問道。
“不是,不似京城中人。”章暮道:“那人被關在西京營的獄中,如何拷打都說不出因果。我去看了一眼,他口中淨說些胡話,什麼龍藏鳳,龍食友,龍作惡,天不佑,神神叨叨的。”
這,姜合猛地看向章暮,問道:“那人如今還活著嗎?”
章暮被他這表情嚇了一跳,隨後搖頭道:“我與允之看過他之後,此人便撞牆死了。”
“可查出何人所派了?”姜合問道。
“並未。”章暮道:“此人外表矮小,年紀卻四十有餘,是個侏儒人。允之親自去他來處查過了,從前此人就是個無家可歸的乞丐,隨後有人見他拿著銀子揮霍過一陣兒,就再沒見過。想來那時,此人已經入了京中。”
“他來此做了何事?”
“說來也是奇怪,這人趁著那日西京營眾人幫著百姓收糧之時,偷偷靠近軍隊,妄圖暗殺趙廈,被趙廈制服後,送入了牢中。”
如此明晃晃的做這種事。
姜合皺了皺眉,顯然這人背後之人,也是知曉崇明皇帝之事的人,進而特意編了這麼一串話,來給章暮透漏。
“懷珺,你怎麼了?”章暮皺眉問道:“那人可是從前認識之人?”
“不是。”姜合搖頭道:“只是奇怪,派人刺殺怎會只派一侏儒人來做。”
章暮也道:“西京營皆有此疑,允之跟亭崢都查著呢,你不必憂心。”
姜合轉過身來,囑咐道:“轉玉,你這幾日出門,要留意著四周,別讓人傷了你。”
章暮笑了下,心道天下幾人能傷得了我,不過他對姜合的關心之語向來受用,點頭道:“嗯!我聽你的。”
姜合笑了下。
馬車還在晃晃悠悠走著,這會兒路上已經沒了人,二人說著話,漸漸的靠得近了些,章暮趁著姜合說話的功夫,將人抱在了身上,不老實的在他頸間蹭來蹭去。
姜合收了話,手推著章暮的肩膀笑道:“章轉玉,這還在路上。”
“馬上到府中了。”章暮咬著姜合鎖骨處的皮肉含糊道:“路上無人。”
姜合無奈,“嘶——”
馬車從後門進了侯府,客衣命人先散了,又命人去燒水,自己守在車旁。過了會兒後,章暮用大氅裹著姜合下了馬車,徑直往內室去了。
客衣連忙抬腳跟上,走到門口時,聽見章暮吩咐裡面不用伺候,隨後門便在客衣眼前關上了。
客衣笑了下,行禮後,轉身去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