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不生會心一笑道:“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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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晨起,自卯時客衣便往屋子裡來來回回去了三趟,每趟都被姜合擺著手趕了出來。
蘿依和章亭崢站在門外,見客衣出來了便問道:“怎麼樣,殿下起了嗎?”
客衣輕掩上門,轉過身來道:“還未。”
蘿依看了眼窗子,咕噥道:“殿下從前從不賴床啊,今日這是怎麼了。哥哥,殿下不是病了吧?讓我進去看看。”
說著就要推門,客衣趕忙攔住,“侯爺也在裡面。”
“什麼?!”蘿依怒道:“這麼多屋子,他偏要跟殿下擠一間!這個時候還不讓殿下起床,簡直狐媚!”
跟身後的某人一樣!臉皮雖美,簡直比城牆還厚!
客衣嘆了口氣道:“蘿依,話不是這麼說的。”
“哥哥!”
“侯爺在南州受傷,殿下憂心得很。”客衣看著她道:“再者說,殿下和侯爺的婚約乃皇上親賜,縱使你再不接受,這是無可爭議的事。”
蘿依蔫吧了,“是,我知道了。”
這邊剛說完話,裡面便在叫人了。
客衣伺候著兩人洗漱用膳後,姜合總算能有空跟蘿依說上話了。
晌午日頭正好,姜合一身銀色衣裳,身上繡線跟隨著翻書的動作,如將日頭照水的波光穿在身上。他頭發微微紮起,身披著白色披風,在窗前榻上坐著。
而身邊的章暮今日則格外亮眼,一身紅衣肩落白梅,頭發高高豎起,發戴銀冠,他斜靠在榻上的軟枕上,嘴裡嚼著梨。
蘿依在旁給二人把完脈,默默記下今日需得采摘的草藥,她聽見耳邊嘎吱嘎吱的聲響,無奈抬起了頭。
章暮舉著半個梨問道:“你吃嗎?”
你吃過的,狗都不吃!蘿依在心裡唸叨了一句,“如今才剛入三月,你從哪買來的梨?”
章暮笑道:“李州牧的冷庫被我們找到了,裡面淨是些好東西。你若想吃,讓亭崢帶著你去。”
“不必!”蘿依臉一扭道:“殿下,我去山上採藥了,傍晚時歸。”
姜合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蘿依為此學了醫術,這些年一直照看著,因此姜合的身子好了不少。
但每到換季,姜合都容易生些小病,此次又遠在裘州,蘿依怕姜合的身子再出大差錯,便想著採些藥給他補身子。
對於給姜合採藥這件事,蘿依這些年從未假手於人。
“帶上章副將一同去吧,兩人還快些。”姜合道。
蘿依行完禮轉頭就走,“我才不要!”
姜合笑了下,章暮嫌棄的看了一眼章亭崢道:“還不快走。”
章亭崢拿起地上的草藥筐背到身上,“屬下告退。”
待二人走了,章暮跳下榻,伸出手道:“道阻且長啊。我們去裘州大牢吧。”
姜合拉住他的手道:“嗯,走吧。”
二人在裘州大牢與董不生周旋許久,董不生還是那日的說辭,彷彿心中秘密是不死金牌,怎麼作都不停。章暮看他這樣子看的頭疼,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便與姜合一起出去了。
一無所獲的從裘州大牢回府,二人想起自家牢裡還關著一個,便轉道去了後院,章群照例守在門前,見二人來了,趕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