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牆上又進來數十刺客,姜合聽見聲音,轉頭瞬間,袖中劍立馬出鞘,軟刃劈開刺客的刀,隨後纏繞刺客脖頸,姜合手腕輕轉,只聽脖骨咔噠一聲,面前人頭掉了一半,重重落地。
一套動作不過轉瞬,落地後刺客都圍了上來。這波刺客並非男子,衣訣紛飛,脂粉氣鋪滿整個院子。刺客們蒙面未矇眼,眼角粉黛明豔,青絲高高束起,竟都是女子,還帶了些風塵氣。
帶隊之人像是認識他,嘲笑道:“不愧是皇帝的兒子,幸好我等來了。”
姜合甩了甩袖中劍上的血道:“董不生的人?”
“董不生?”那女子勾唇道:“他可不知你文武雙全。”
姜合也勾唇笑道:“哦,原來是宮中人。”
“到地獄慢慢想去吧,菁王殿下。”那女子抽出劍道:“上!”
袖中劍上的血幹了些,只是還不能收回袖中,姜合“嘖”的一聲,劍上又粘上了血。
章暮解決纏鬥的人,急忙向這邊來,他跑到姜合身邊,手中刀砍死了一個背後偷襲的女刺客。隨後二人靠著背,看著圍成一圈的女子。
“一人一半。”說罷,便與之纏鬥起來,章暮應聲完也緊隨其後。
這些女刺客招數不似男子那般直來直去,更多的是出其不意,和非死不能拋開的招數。姜合小時候習武,更多的是練些偏門。章暮與眾皇子在太陽下紮馬步的時候,他旁邊亭子裡舒舒服服地吃瓜看話本。
後他的師父實在不忍看他一身天賦荒廢,親自盯著人給他打了一把袖中劍。這把袖中劍用的是百年難遇的天然玄鐵,韌勁與剛勁都是世間少有的,姜合第一次見這把劍便十分喜歡,由此練了柔劍。
此刻柔劍之術在這些女子身上發揮到了極致。姜合手中的劍變換各種形態,或直或彎,有時劍鋒淩厲,有時卻是輕觸。
不過片刻,除了為首的女子,剩下的人全部倒地。
院中血流成河,姜合又甩了甩劍上的血道:“她和李光學,都帶回去!”
“是!”兩人領了命,一人在桌下找到了撅著屁股哆嗦的李光學,一人拿過布塞住了那女子的口,防止她自殺。
塵埃落定,章亭崢帶著客衣自遠處而來,客衣臉上帶些驚慌。
“殿下,可有受傷?”
姜合道:“無事。”仔細看過後,客衣這才放心,接過他手中的劍,細細擦拭後幫姜合收回了袖中。
姜合任客衣給他收劍,他看著滿園狼藉,牆邊樹終於飄落幾片葉子,落地便被血汙染了,腳下白花也被染得血紅後嘆了口氣。
是太平盛世,亦不是太平盛世。
“侯爺。”章亭崢帶著人檢查一遍過後,回來稟報道:“男刺客肩上紋麒麟,女刺客大腿內側紋青蛇。就紋身看,不是一夥兒的。且女刺客劍柔,男刺客多用刀。”
章亭崢說完,章暮沒動靜,他抬頭看去,只見自家侯爺緊皺著眉閉著眼,不知道想什麼。
“侯爺。”
姜合疑惑轉頭,問道:“怎麼了?”
章亭崢搖搖頭,章暮則在幾人面前艱難地睜開眼,應聲道:“無事,氣血翻湧,壓一壓便好。”
姜合皺眉,明顯不信。他拉著章暮的手給他把脈,只見章暮脈象極亂,姜合又抬手摸他額頭,也是很燙。
“轉玉?”姜合還沒說完,章暮像是很痛苦地把頭放在了他肩上,嗓中溢位一兩聲呻吟。
“你……”
“懷珺,我好難受。”章暮閉著眼道:“我要燒起來了。”
他渾身都很燙,頭還不停地在姜合裸露的面板上蹭著,別人的聲音傳不進他耳中,唯姜合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
姜合皺眉捏住他的手,按著他的肩膀道:“章副將,找人來細細處理這些屍體,看還有無遺漏。派我們的人親自把守州牧府,一隻蒼蠅都別飛來進去。”
“是!”
“客衣,回府。”
“是!”